陆思渊张了张口,刚要说点什么,忽然听到耳边她的声音骤然拔高。
“哎等等!”
宋渔噌地坐直身体,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拽陆思渊的裤子。
她刚刚恍惚瞥到他脚踝处露出的袜子边缘有种不正常的红色,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中午偶然见到他的袜子是白色的。
陆思渊想拦,但慢了一步。
裤腿被拉上去,眼前赫然出现几道交错的伤痕,有长有短,伤口处的血液已经开始凝固了,伤口下方因为滑落而留下印记还历历在目。
宋渔惊恐地瞪大双眼,一连串地问题跟着抛出来:“这怎么回事?你也受伤了?你刚才怎么不说啊?”
她无意识地死死攥紧那块布料。
陆思渊面色不变,从她手中解救出自己可怜的裤子,语气淡淡道:“又没什么大事。”
“这叫没事?”宋渔是真的急了,指着他那圈被染红的袜口,高声质问:“流了这么多血,你跟我说这叫没事?”
“伤口太深了,得打破伤风。”
陆思渊笑了下:“不至于吧。”
“什么不至于!”宋渔挪了挪屁股,正色道:“我跟你说,我小时候,我们巷子里就有个人,去海边脚被划破了,他没当回事,结果后来就感染去世了!”
说到最后,她甚至故意咬重了最后几个字。
本意是想吓唬一下陆思渊,让他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,奈何他依旧面无波澜:“哦,是嘛?那还挺可惜的。”
“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固执啊!”
宋渔气急,干脆转身侧靠在椅背上,只留给他一个背影。
陆思渊拎起裤腿看了一眼伤口,再看看宋渔,一时间有些犹豫。
他这是……把人惹生气了?
医院走廊人来人往,脚步匆忙,没人注意到这边的低气压。
宋渔双手抱胸,愤愤不已,可越想越觉得不行,于是又坐直,按着长椅扶手单腿起立。
陆思渊仰头,不明所以地看着她。
“看什么看,走啊!”宋渔没好气地说。
“走去哪?”陆思渊说:“片子应该没这么快出来吧?”
“挂号,打针。”
宋渔翻了个白眼,自己单腿蹦着就走。
陆思渊无奈归无奈,但到底还是提上东西跟过去了。
不提还好,突然间小腿处的伤口就开始疼起来了,随着走动不断与布料摩擦,连带他走路都不敢太用力。
宋渔往前跳了几步,停下来等陆思渊,回头就看到他一瘸一拐的模样。
她心下一软,又蹦回他面前:“你都这样了还嘴硬,书包给我吧……”
陆思渊微微侧身。
宋渔伸过去的手扑了个空。
“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