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冬天在夜市上,她也送了陆思渊一个这样的摆件。
宋渔的手在抖。
她凭借记忆,将两只鹅的脖子分开,又慢慢扣回去。
如此反复。
眼前又开始模糊了,两道身影不断交叠,最终合二为一。
宋渔嗤笑一声。
难怪。
原来之前的错觉根本就不是错觉,根本就是真的。
亏她还以为自己病了,都计划去看心理医生了。
真是傻到可以。
余宵洗完碗,顺手把厨房整理了一下,回头发现她还站在原地:“看什么呢?”
宋渔倏地抬头。
满脸的泪痕猝不及防地撞进眼里,余宵一怔:“怎么又哭了?”
宋渔紧咬着唇瓣,缓慢地把那对鹅举起来,一开口,声音哑得可怕:“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陆思渊的人?”
终于还是把这句话问出口了。
完全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。
余宵没有说话,但那一刻,他眼中闪过的错愕、震惊、慌乱,还有很多无法分辨的情绪,已经给出了最后的答案。
而且进一步印证了宋渔心中的猜测。
他早就认出她了。
宋渔恍惚想到见面的那晚,他进门后看过来时瞬间的愣神。
说不定他第一眼就认出她了。
宋渔忽地咧开嘴角,像是自嘲地笑笑:“余宵,或者我又该叫你陆思渊呢?”
“我…你听我解释好不好?”多少年了,余宵都不曾这般慌乱过。
确实是生气的,但宋渔有点分辨不出,到底是气他没有第一时间相认,还是气自己没早点把他认出来。
或许后者更多一点吧。
宋渔阖上眼睛,深深吸气,再重重吐出,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余宵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,生怕她说个“不”字,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。
但凡有个外人在场,就会发现,生意场上叱咤风云,任谁见了都要给上三分薄面的腾辉新任老板,此刻紧张到手都在抖。
空气仿佛凝结了。
许久之后,宋渔睁开眼睛,说出了相认后的第一句话:“陆思渊,你这些年过得好吗?”
刹那间,余宵就红了眼眶。
他再也无法压抑喷涌而出的感情,长臂一伸,用力将人揽进怀里。
结实有力的臂膀筋骨着她的腰,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当中。
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会问他过得好不好了。
宋渔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,挣扎着想要推开他。
余宵这才回神,慌乱地后退一步: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