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近乎哽咽:“她还说我不孝顺——”
“我都知道的。我和陈大哥聊过,还有你哥也说过,你在南美吃了那么多年的苦,身上一道又一道的伤,十几年漂泊在外,不就是为了让妈过好日子吗?”
孟西楼这个人,也许是因为吃过太多苦,看起来又尖酸又刻薄。
冉狸想过这个问题,应该是他从小到大接受到的善意实在是太少了。
但是对他妈妈,绝对是一颗赤子之心。
像是被这段话安抚到了一样,他瞬间收敛了所有怒气和防备。
他颓然地坐下来,捂着脸,不停地呢喃着:“我不能这样看着她放弃治疗……”
他仰起头,仰视着她:“你知道吗?我已经找了所有资源、全力去给她再找一个肾源。在找到之前,她得配合治疗啊。”
治疗啊,她知道。
但是一提到积极治疗,孟学英就感觉生不如死。
好像再透析一次,她真的恨不得去死的模样。
他不知所措:“我知道治病很难受,我一定尽可能地陪着她,她怎么能、怎么能——不要我了呢……”
她都懂。
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放弃所有希望离开自己吗?
她扪心自问,做不到,真的做不到。
她蹲下来,抱着他微颤的肩膀。
额头靠着额头。
像是抱着过去那个,在亲人车祸时在医院走廊里无助的自己。
那个从停尸间认霍峥嵘尸体后出来、在角落哭泣发抖的自己。
“没事的,我们会陪着她、和她一起度过这个难关,我们一定会度过的。”
一家人在一起,互相依靠。
一定能熬过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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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“你喜欢被怎么哄着宠着?”◎
与病痛做斗争很折磨人。
这时候就体现出了戴子君这样高能量人群的优势。
她可以轻松被骗、把下辈子的钱提前取出来大搞封建迷信;
她可以穿着十厘米高跟鞋、不带歇脚地在商场逛一天;
但是她也可以亲自下厨蒸各种花样的馒头。
冉狸早起想亲自熬点粥带给孟学英尝尝,一进厨房,差点没地方下脚。
她叹为观止:“妈,你这是……”
戴子君自己动手,蒸了好多名牌奢侈品包的经典造型馒头。
颜色、款式……
栩栩如生。
好多细节严丝合缝,好多包冉狸都没见过。
虽然掰开来,没有馅儿,都是纯素的,但架不住好看。
确实让人看了食指大动。
戴子君解开围裙,她已经好久没下厨了。
“不知道孟妹子喜不喜欢。”
肯定喜欢。
就算只是馒头,但这心意,足够抵得上一切美食带来的味蕾刺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