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北确实没有放那么多吃的了,但他放了一把玩具水枪……
结果显然可以预料,空荡的校门口多了两个安静如鸡的人。
符楼看了看顶辣条的张青生,又感受了一下头顶水枪的奇特体验,心中平静地想:
丢脸丢大发了。
张青生是个缺心眼的,都这样了还想跟符楼聊天,出口就是:“哥们你好讲义气,竟然陪着我罚站!等放学了,我请你吃辣条。”
说着,他想到了第一次见面符楼那满书包的零食,又怯怯地问:“你不会嫌弃吧?其实蛮好吃的,我保证!”他拍了拍胸腹,那辣条从头上掉了下来又连忙捡起顶上,对符楼挠着头笑。
符楼看着他,如果目光能翻译,他的意思应该是“你怕不是个傻的吧”。
可张青生接收不到,还在兴致勃勃地跟他扯东扯西。
他说被老师罚站写检讨已经是家常便饭了,可就算被父母拿竹条抽,他还是不喜欢上课。
他经常翘课去网吧玩游戏,去渡河大桥下玩水,和高年级的躲在厕所里尝试一些新鲜玩意儿,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去一条小巷子里找流浪猫狗玩。
他邀请符楼放学后一起去。
符楼自认与张青生不熟,晚上还要搬去林程家,自然不乐意理他,提醒道:“嘘,刘老师来了。”
罚了一节课,他们正常去上第二节。
符楼之前也读书,但断断续续的,即便态度端正地坐在课堂内听讲,也有许多不懂的。
他有些烦躁地在洁白的纸面勾勾画画,粗糙杂乱的线条构成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,他在脑中过了几个人的名字,最终嘴一撇,写下了教导主任的大名。
张青生眼尖,看见了闷在桌子下笑。
笑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明显,数学老师的眼神杀过来了,符楼脸不红心不跳的,堪称熟练地将纸随便塞进了书里头,目不斜视地看着黑板,直到张青生的桌子被老师警告地拍了拍,才施舍了两眼。
张青生待老师走后,拿肩膀撞了撞符楼:“你是不是不会啊?看你列了好多式子都没得出答案,还画起猪了,要不要哥教教你?”
符楼咬了咬牙,嘴硬道:“不用。”
“我很便宜的,你陪我玩一趟,怎么样?”
符楼都不明白为什么张青生执着这个。
挨到下课后,他将竞赛物理练习册掏了出来,指着标成五颗星的题,抬抬下巴:“这个,做出来我就陪你。”
胜券在握。
符楼很有耐心地等了一会,意料之中的,张青生一时半会做不出什么名堂,即便他的成绩在班上也算上乘,符楼微翘嘴角,得逞地把书本收了。
“那我们改天再约,我要回家了。”
符楼利索地背起书包就要离开,张青生从背后喊住了他:“你让我把那道题抄下来呗,我明天做出来就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