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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继母暗藏祸心计(第1页)

静心苑西厢房那扇破败的木门被春樱撞得山响,惊飞了屋檐下几只瑟缩的寒鸦。春樱捂着自己剧痛欲折的手腕,一路跌跌撞撞,失魂落魄地冲向侯府最为富丽堂皇的主院——栖霞院。她脸色惨白如鬼,髻散乱,桃红夹袄上沾满了灰尘和药渍,狼狈不堪。

“夫人!夫人救命啊!”凄厉的哭嚎声撕破了栖霞院午后伪装的宁静,惊得廊下侍立的丫鬟婆子们纷纷侧目,眼中既有诧异,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。

正屋内,暖意融融。上好的银霜炭在错金珐琅熏笼里无声地燃烧,驱散了深冬的寒气。空气中弥漫着清雅昂贵的沉水香。定远侯夫人柳如眉,正斜倚在铺着雪白狐裘的贵妃榻上,享受着贴身大丫鬟红玉力道适中的捶腿。她保养得宜,三十许人的年纪,容貌娟秀,眉眼间天然一段风流婉转,只是那微微下垂的嘴角和过于精明的眼神,透着一股刻薄算计的味道。她身上穿着云锦裁制的绛紫色绣缠枝牡丹袄裙,通身的气派富贵逼人。

一个穿着水红色撒花百褶裙、容貌娇艳的少女依偎在她身侧,正是继妹凤如雪。她手中把玩着一支赤金点翠的步摇,娇声道:“娘,您看这支给女儿在春日宴上戴可好?定能压过那御史家的小姐……”话未说完,就被春樱那杀猪般的嚎叫打断。

柳如眉眉头立刻蹙起,眼中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被打断好心情的愠怒:“外面鬼哭狼嚎什么?没规矩的东西!红玉,去看看哪个作死的丫头!”

红玉应声出去,很快便连拖带拽地把魂飞魄散的春樱拎了进来。

“夫……夫人!二小姐!救救奴婢!大小姐……大小姐她……她疯了!她要杀奴婢啊!”春樱扑倒在地,涕泪横流,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,显然是脱臼了。她添油加醋地把在西厢房的遭遇哭诉了一遍,尤其着重描述了凤清歌那可怕的眼神和精准的点穴手法,以及那句“让她洗干净脖子等着”的威胁。

“她……她一眼就看出那是毒药!还……还说什么九阴草、腐心散……奴婢的手,就是被她那么一捏,就……就成这样了!夫人,大小姐她……她不是人!她是鬼!是厉鬼附身了!”春樱惊恐地尖叫着,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。

“什么?!”柳如眉猛地坐直了身体,脸上那点闲适慵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她精心配制的毒药,连府里寻常大夫都未必能分辨得清,那个被她踩在泥里十几年的废物丫头,怎么可能一眼识破?还……还知道具体的毒药名字?更别提那诡异的手法!

凤如雪也惊得丢开了手中的步摇,金玉相击,出清脆的响声。她脸上娇憨的笑容僵住,眼中充满了惊疑和嫉恨:“娘!那贱人……她怎么可能知道?她不是快死了吗?是不是装神弄鬼吓唬人?”她绝不相信凤清歌能有这种本事!

柳如眉胸口剧烈起伏,沉水香似乎也压不住她心底翻腾的惊涛骇浪。她死死盯着春樱脱臼的手腕,那角度,绝非寻常扭伤!难道……那丫头真撞了什么邪?或者……一直以来的懦弱无能都是装的?这个念头让她脊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。不,不可能!她绝不允许那个贱人的女儿有翻身的机会!

“闭嘴!没用的东西!”柳如眉厉声呵斥春樱,强压下心头的惊悸,眼神变得阴鸷狠毒,“什么厉鬼附身!胡说八道!定是那贱丫头不知从哪个野路子学了点粗浅功夫,装神弄鬼罢了!她敢伤我的人?好大的狗胆!”她深吸一口气,迅盘算着,“看来是静心苑那破地方风水不好,让她回光返照,倒生出了几分戾气。不能再留她在那里了!”

她转向红玉,语飞快地吩咐:“红玉,立刻带几个粗壮的婆子过去!就说奉老夫人的意思,静心苑阴冷潮湿不利养病,要把大小姐挪回她原来的‘清秋阁’!记住,要‘请’!姿态做足了!让府里上下都看看,我这个继母是如何‘体恤’这个病弱嫡女的!”她特意加重了“请”字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
“挪回去?”凤如雪不满地叫起来,“娘!那清秋阁离您的院子多近啊!看着那晦气东西,您不嫌恶心吗?”

柳如眉冷冷一笑,眼中闪烁着算计的精光:“挪回去才好。放在眼皮子底下,才能看得清楚,捏得死!清秋阁……哼,十几年没人住,荒废得差不多了,比静心苑也好不到哪去。把她挪回去,断了她的药,克扣她的用度,再派几个‘得力’的人‘伺候’着。我倒要看看,她能硬气几天!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,在这深宅大院里,我有的是法子让她悄无声息地‘病’死!”

她顿了顿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森然的杀意:“还有,让张婆子仔细查查,最近有谁靠近过静心苑!特别是……三房那边的人!那丫头突然转了性子,背后没人指点,鬼才信!一旦现蛛丝马迹……”她没说完,只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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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,夫人!奴婢明白!”红玉心中一凛,连忙躬身应下,眼中也闪过一丝狠厉。

柳如眉又嫌恶地瞥了一眼地上哀嚎的春樱:“把这没用的废物拖下去,找个跌打大夫看看,别让她乱说话!再敢胡言乱语,仔细她的皮!”

立刻有两个粗使婆子上前,像拖死狗一样把还在哭嚎的春樱拖了出去。

栖霞院重新安静下来,沉水香袅袅,却再也驱不散弥漫在空气里的阴冷算计。

凤如雪依偎到柳如眉身边,脸上重新挂起甜腻的笑容,眼底却淬着毒:“娘,您真高明!挪回去好,省得我们动手,她自己就能‘病死’!等春日宴的时候,女儿定要拔得头筹,让爹爹和二皇子殿下都刮目相看!”

柳如眉拍了拍女儿的手,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:“那是自然。我的雪儿,生来就该是那人上人。至于那个碍眼的……”她目光转向静心苑的方向,阴冷如毒蛇,“且让她再苟延残喘几日。这侯府的天,早就变了!”

而此刻,静心苑破败的西厢房内。

凤清歌正强忍着身体的极度不适和饥饿感,仔细地、一寸寸地检查着这间屋子。她掀开冰冷潮湿、散着霉味的被褥,敲击着墙壁和床板,试图寻找可能的暗格或夹层。原主的记忆太过模糊破碎,有用的信息极少,她必须靠自己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。

就在她费力挪开那个沉重的破旧木箱时,箱底角落,一个被灰尘和蛛网覆盖的小小布包引起了她的注意。布包用的是一种早已褪色、但质地异常细密柔韧的素锦,绝非普通丫鬟能用的料子。

她小心地拂去灰尘,打开布包。里面没有金银,只有几样不起眼的小东西:一枚样式古朴简单的银簪,簪头镶嵌着一小颗温润的、看不出材质的墨绿色珠子;一个巴掌大的、针脚细密却略显陈旧的素色荷包,上面用同色丝线绣着一丛不起眼的兰草;还有一小块折叠起来的、已经泛黄脆的纸张。

凤清歌的心跳微微加。她拿起那枚银簪,入手微沉,触感冰凉。簪体看似普通,但细看之下,簪身靠近簪头的位置,似乎刻着极其细微的、如同藤蔓般的纹路。她试着用指甲沿着纹路轻轻刮过,没有任何反应。她目光又落在簪头那颗墨绿色的珠子上,珠子不大,颜色深邃,对着窗外微弱的光线,似乎能看到内部有极其细微的、流动般的絮状物。

这绝不是普通的装饰品!属于医者的敏锐直觉告诉她,这簪子,尤其是那颗珠子,可能内有乾坤!或许……是某种容器?或者信物?

她又拿起那个素色荷包,凑到鼻尖。除了淡淡的灰尘味,荷包内衬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清雅、若有若无的药草冷香。这香气……与她指尖残留的那点毒药里嗅到的特殊熏香,截然不同!这冷香清冽纯粹,闻之令人精神一振,绝非柳如眉栖霞院那种富贵逼人的沉水香可比!这很可能是原主生母的遗物!

最后,她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块泛黄的纸片。上面没有字,只画着一幅极其简单粗糙的墨线图:像是一座山的轮廓,山顶似乎有个小亭子,旁边歪歪扭扭地画着几棵松树。线条稚嫩,像是孩童的涂鸦。翻到背面,纸张边缘有撕裂的痕迹,似乎是从某本册子上匆忙撕下来的。

银簪,荷包,残图……这些被原主藏在箱底角落的旧物,是无意留存,还是刻意隐藏?它们背后,又指向什么?

“砰!砰!砰!”粗暴的拍门声再次响起,伴随着红玉刻意拔高的、带着虚假恭敬的声音:“大小姐?您在吗?奴婢奉老夫人和夫人之命,来接您挪回清秋阁养病!静心苑实在太过阴寒,委屈您了!”

来得真快!凤清歌眼神一凛。柳如眉的反应比她预想的还要迅和歹毒!挪回清秋阁?名为照顾,实为监控,更方便下手!

她迅将银簪插入自己枯草般干涩的髻中,把荷包贴身藏好,那张残图则小心地塞进中衣的夹层里。做完这一切,她才扶着冰冷的墙壁,慢慢走到门边。

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拉开。

门外,红玉带着四个膀大腰圆、面无表情的粗壮婆子,如同门神般杵在那里。红玉脸上堆着职业化的假笑,眼底却是一片冰寒和审视。

“大小姐,请吧?轿子已经在院外候着了。”红玉微微侧身,语气恭敬,姿态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。

凤清歌站在门内,单薄的身体裹在洗得白的旧衣里,脸色苍白,嘴唇干裂,看上去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。然而,当她的目光缓缓扫过红玉和那几个婆子时,那眼神深处的沉静与冰冷,却让久经内宅的红玉心头莫名一跳。

“有劳。”凤清歌嘶哑地吐出两个字,声音不大,却异常清晰。她没有再看红玉,目光越过她们,投向栖霞院的方向,那深潭般的眸底,掠过一丝极淡、却锐利如刀锋的冷嘲。

清秋阁?龙潭虎穴?很好。她倒要看看,柳如眉这“请君入瓮”的戏码,最后入的,究竟是谁的瓮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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