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目光中,没有任何焦距。
空茫,无神,失去了曾经那般熠熠生辉的光采。
他轻声道:“跟我回去吧。”
花晚晚微微歪了下头。
她的目光茫然中闪过一道疑惑。
像是不知道他是谁,像是不理解他在说什么。
但她身上的阴寒杀意好似淡了些。
她的手动了动,她手上的那把伞也跟着动了动。
苏梦枕一直都知道那把伞是她的武器,但时至今日从来没见过她除了用它来遮住阳光,还拿来做过些别的什么事情。
她好像想要举起那把伞,但又好像在犹豫。
她似乎在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要发起攻击。
苏梦枕永远不会把刀对准自己的兄弟。
所以他先发制人的伸出了手。
轻轻握住了她持伞的那只手腕。
明明是这样细弱的腕子,却又有那样强悍的力量。
不论他握得多紧多用力,夜兔身怀的天生怪力,都足以轻松挣脱他的手。
所以他只是轻轻的柔柔的,握住了她的腕。
他说:“跟我回去。”
她身上的杀意好似更淡了。
但苏梦枕却是皱了皱眉。
他感觉到他的咽喉处又在隐隐作痒。
他忍了忍,还是没忍住呛咳出了声。
他的轻咳声,吵醒了沉睡的兔子。
花晚晚醒过神来的时候,第一眼看到的,是拧眉轻咳的苏梦枕。
继而感觉到的,是手腕上的一抹温热。
她再次微微歪了歪头,但这次她认出了他是谁。
她问:“苏公子?”
苏梦枕目光沉静的看着她。
好一会儿后。
忽而缓缓展眉笑了。
-
是夜。
花晚晚恹恹不乐的坐在天泉池边。
苏梦枕披着大氅静静立在她身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