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美利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,她的手在颤抖,加入反政府组织这么多年,她第一次收到明确的指令。
秦美利加入反政府组织纯属巧合,她在一次醉酒后摔倒在上城区商场外的喷泉中,在快要窒息的时刻,她被人拉了起来。
其实这么浅的水坑根本淹不死人,但是在某一秒,她丧失了站起来的勇气。
拉她起来的人是殷荔,她替她擦干净污浊的脸,将自己的大衣披在她的肩头,她对她说。
“死亡可能是个解脱,但是斗争才更有意思。”
秦美利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,她想要斗争,她要反抗,她要改天换地。
可她还是一个孩子,不过十六七岁,她的脸庞稚气未脱,但眼神坚毅,有一种特别的气质,很像她曾经见过的雕塑,那种雕刻家呕心沥血之作。
可能不完美,但确是唯一。
“中央政府掌握着最核心的科技,我们和它作对,就是拿鸡蛋碰石头。”
秦美利记得当时她是这样说的,但是殷荔只是笑了笑,她说。
“我们只需要种下一颗种子,如果有这种运气的话,它自己会生根发芽,说不定还会开出灿烂的花。”
“只要有了这个念头,就是我们前进的第一步。”
秦美利也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,那天晚上她就当做是一个小插曲,接下来她按时上班,每天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,她安慰自己,至少自己还能有一丝空闲时间。
直到殷荔搬到了她的隔壁,她好像不记得她了,她很少对她打招呼,即使是在楼梯间的擦肩而过,她也没有对她有多余的眼神。
但秦美利经常午夜梦醒时走到阳台,她看见殷荔屋子的灯还亮着,她总是很忙碌的样子。
她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做,秦美利对她产生了浓烈的好奇。
她是谁?她在干什么?更重要的是,她能不能回头看她一眼。
后来殷荔的确回头看了她一眼,她对她说了一句话。
“这么多天过去了,你还想自杀吗?”
原来她还记得她,秦美利猛地摇头,殷荔对她友好地笑了,她虽然比她小几岁,但是说话却有一种超脱年纪的成熟。
“那就好,不然下一次,我可不一定会及时拉住你的手。”
秦美利看了一眼发信人的名字,是殷荔,她并没有太多的诧异。
她知道,她肯定不普通。
……
殷荔看着发信人,她已经赤裸裸地暴露出自己。
不出意外地话,中央政府头号通缉犯的“荣誉”要落在她身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