枪声响起,猎人摇晃几步便双眼一翻倒下,驾驶座上的阿尔敏举着枪的手仍在颤抖。
“动作快!”里维的咆啸声将两人拉回现实,众人后方又冲出更多猎人。
数声枪声响起,冲上前的里维将抱着艾莲的约翰撞开,一直哇哇叫莎夏跟着拦腰抱起驾驶座上的阿尔敏,特劳特射出锁钩拉近与众人的距离,飞离马车的里维来不及调整姿势,猎人增援也赶到了,特劳特举起枪口毫不犹豫地扣下板机。
“三笠!!”阿尔敏高声叫着,马车上方准备要抱起克莉丝塔的三笠突然摇晃一下便倒卧在车上,麻药的效果迅速,三笠甚至还没没来得及反应。
“来不及了!撤退!”里维撇了眼重新占领马车的猎人,摆动立体机动装置让自己以一个半圆弧飞上屋顶。
“该死!”望着远去的马车,里维低声骂道。
当少女睁开双眼时,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模糊景象,低矮的屋顶与怪异的湿气霉味,麻醉药的效果尚未消去,但三笠已经开始思考自己所在位置,最后的印象是离开了城门,这里或许是郊外的一间废弃房屋?
但转念一想又不合理,她扭动身躯发觉自己已经被牢牢绑缚,老旧的麻绳紧紧缠绕在她身上,双手被向后固定在后背。
三笠尝试发出声音却发现喉咙相当干燥发胀,看来是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,窗外夜色降临,更让少女强迫自己镇定,她翻了个身发现不远处同样被五花大绑的金发少女。
“克莉丝塔!”三笠出声叫唤,那沙哑的语调连她都有点讶异。
“三笠?”金发少女发出微弱的低语,看来对方的麻药效果也刚退。
“不会有事的,”三笠温柔地安抚对方,她知道此刻等待援军是无意义的事,少女警觉地打量着周围环境,她坐起身来试图拉扯着背后的绳索,但湿滑的地面使她重心不稳倒在地上,“…可恶!”
“喂喂喂,搞什么啊?”
撞击的声响惊动了警卫,木桌后方的木门被推开,一个平头的男子探出头,眼睛上的护目镜沾着薄薄的尘埃,透过缝隙,克莉丝塔看到门后方身着怪异装备的人站在外面似乎是在警戒,那些装备乍看之下与立体机动装置有着些许共通点但又极为怪异,而其中一人身上披着的斗篷上绣着中央宪兵的徽章。
“喂!两个丫头醒了,”男子对着身后叫道,“要快点转移了!”
转移?要去哪里?几个男子踏入木屋粗鲁的将克莉丝塔从地面拉起来。
“你们是谁?目的是什么?”
“抱歉,无可奉告,我们的任务是要你跟另外一个小鬼。”宪兵无视克莉丝塔的质问只是粗鲁的拉动两人。
“…艾莲!?”三笠瞪大眼猛力向前一蹬,措手不及的男子跌个踉跄倒在地上,瞪大的双眼充满愤怒,“你们要克莉丝塔跟艾连做什么?”
“臭女人!”从门外冲进来几个人扑向前将三笠七手八脚地拉开,三笠顺着施力方向往后仰并举起双腿踹向前方,脸部遭到重击的宪兵发出一声惨叫踉跄跌倒,少女身后的也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而被透顶撞到鼻梁,趁着对方摀着脸发出呻吟的瞬间,三笠伏下身将背后伸出手的男子顺势抛出去。
“状况如何?”
照映在月光下的双目看不出猎杀后的疲惫,肯尼低声问道。
“是的,”特劳特.卡芬抱以无所谓的神情答复,“虽然出了点差错不过还是抓到其中一个少女。”
“费了这么大工夫只抓到一个人,你们还真是没用耶。”语气里充满嘲讽的语调,肯尼不屑的朝草地吐口口水,“上面要求的是那小鬼跟丫头,然后你们漏了小鬼多带了个没用的丫头回来。”
“是的,非常抱歉。”平板的语气里完全听不出反省之意,对于长官的冷嘲热讽已经司空见惯的特劳特,目光看向吵闹不休的木屋。
“算了,反正先把那金发小丫头交给那无赖,反正里维他们一定会追过来,剩下就见机行事吧。”
“要起程了吗?”
“不,计划有变,我们先在这里待命…”
木屋发出剧烈的碰撞声打断两人的谈话。
“什么鬼啊?”推开木门的肯尼瞪着眼前的混乱,四个人气喘吁吁的压制黑发少女,两个人还正在与克莉丝塔搏斗。
“六个人搞不定两个乳臭未干的少女这是要让人笑掉大牙吗?”
特劳特摇摇头露出毫不掩饰的无奈,她的目光从克莉丝塔落到了被四人压制的三笠身上。
“真有意思呢。”她喃喃自语。
这种血统很少见,在她印象里三笠的血统有两种含意,贵族与不祥,当然这些都是她偷听队长与上面的大人物交谈知道的,她对于上面的勾当交易不是很感兴趣,她唯一想的就只有跟随队长见证所谓的改变,当然,眼前这个扭动的少女勾起了她一点兴趣。
然而就在她不自觉伸出手时,三笠忽然冷不防凑上前用头顶重击特劳特的鼻梁。
“咕唔!该死的东西!”这一撞让她眼冒金星,她发出痛苦的呻吟狼狈后退,鲜血从指尖渗出。
“喂喂喂,搞什么?”肯尼露出嫌恶的表情不耐烦地斥责。
“这女的我认得,”抹去鼻血,特劳特瞪着愤怒喘气的少女,“调查兵团顶尖战力之一的狠角色,一个人可以抵过一百人。”她一边说着一边抽出腰间的匕首。
“你们是谁?目的是什么?”
“啊先等等,”伸手制止特劳特,肯尼低下头露出恶心微笑打量起克莉丝塔,“我还记得你呢,克莉丝塔…不对,你应该叫希丝特利亚才对,几年不见你也长大了啊。”
“这么说吧,我们呢,奉命要将你代去你老家,至于要做啥就先等那胖子跟你说比较实际。而因为我的人不小心抓错人,所以我们的计划稍微更改要在这里碰面,所以我们有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好好叙叙旧,放心啦我们不会伤害你,要是未来的王有任何万一我可没脸见那个人呢。”
温热的液体沾在肯尼脸颊,克莉丝塔死瞪着眼前的男子,虽然听不懂对方说的只字词组,但过去的记忆仍历历在目。
“真是不解人情耶,”伸手抹去脸颊上的唾液,肯尼冷笑几声,“那个东洋丫头就给你处理吧,别杀了她就行了”他头也不回的对着仍摀着鼻子的特劳特下令。
“你!你要是敢伤害她!”看着被七手八脚拉近阴暗走廊的三笠,克莉丝塔奋力挣扎着。
“不准伤害克莉丝塔!”
“你先担心自己吧。”特劳特蛮不在乎的回应。
三笠被又拖又拉的穿过阴暗狭长的走廊,接着被几个女宪兵粗鲁的推进走廊尽头的暗房里,这边要比外面看的视觉上宽敞许多,摆设看起来不像是房间从架设在中央的刑架与角落的牢笼看起来,这里更像是囚禁室。
“把她放上去,然后叫安妮她们进来!”特劳特擦去残余的鼻血并随手扔下手帕,她将胡乱拉开矮柜的抽屉翻找着东西。
三笠的药效还未退去,因此即便奋力挣扎也难以抵抗四名宪兵的力气,四人合力将他压制在房间中央的刑架上,冰冷的金属透过调查兵团制服的白衬衫令三笠打了个冷颤,几名与特劳特年纪相仿的女子匆忙走进房内,她们同样穿着宪兵队的制服,但并没有挂载那种诡异的立体机动装置,男人们压制住三笠的四肢与头部,女宪兵则七手八脚拉动刑架的束带套住少女的四肢与头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