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再也不敢了!我再也不敢了!放过我吧!”
“死!”
一刀将面前跪地求饶的匪民砍死,江真的心中顿时涌出一种快感,眼眸深处的杀戮之意更盛了几分。
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,却令他非常陶醉,仿佛一旦给其开了口子,就如同决堤的江水一般,难以再次收回。
其实当初在第一次吞服血珀之时,这股来路不明的杀意就已经深深埋藏在了他的心底,如同附骨之蛆一般蚕食着他为数不多的怜悯与善良。
此时他环视四周。
只见以自己为中心的十步之内已经空无一人,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残肢与血水。
除了女人,刚才但凡有点胆气的以及那些跑的慢的都已经被自己杀干净了。
而那位老者此刻依旧站在原地,双目之中仿佛要喷出火来,一脸悲愤地望着他。
这些匪民即使再十恶不赦,也全都是他一点点看着长大的。
再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倒下,老者气得恨不得生啖江真之肉!
他旁边还站着一个负责擒住庆安的汉子,这会儿已经双腿软,抖如筛糠。
“祖…祖爷爷,咱们怎…怎么办?!”
老者闻言,低头看向插在胡鱼干瘪尸体上的骨刀。
这东西把胡鱼吸成人干之后,已经从最开始的白色变为了暗红色,同时散着一股诡异的气息。
但却依旧一动不动,一点反应也没有,仿佛只不过是一件死物。
老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,可看着江真向他逼近的身影,却没有丝毫犹豫,俯身拔出骨刀,接着眼神一狠,竟直接向着身旁那人的脖子上插去。
“噗!”
汉子白眼一翻,当即随着庆安的身体一同软倒在地。
此刻那柄骨刀贪婪地吮吸着汉子体内的血液,表面的颜色顷刻间化为一片漆黑。
也就在这时,一股令人心惊胆颤的气息逐渐从骨刀之中蔓延开来。
所过之处,皆浮起了一层淡淡地冰霜。
江真的心脏猛地一紧,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,动弹不得。
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一步,同时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把散着阴森气息的骨刀之上,口中呐呐自语道:“这到底是什么东西?!”
然而下一刻,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毫无征兆地展现在了眼前。
只见骨刀表面原本覆盖着的那一层漆黑之色,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度渐渐消退。
随之一道若隐若现、如烟似雾的淡淡虚影,缓缓地从骨刀的顶端汩汩冒了出来。
起初,这道虚影还十分模糊,只能依稀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,但没过多久,它便越来越清晰,最终凝结成了一个高达两丈的巨大黑色虚影。
其只有与人相似的上半身以及一张被阴影笼罩、让人难以看清面容的五官。
此刻黑色虚影静静地悬浮在地面上方,两只手掌合十于胸前,姿势庄严肃穆,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。
老者看见这道黑影之后,立刻颤颤巍巍地跪在了地面,磕头如捣蒜。
“求求仙爷!求求仙爷!求仙爷替我杀了那人!”
说罢,老者抬手冲那江真一指。
江真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一幕,心脏仿佛停止了一般。
就在这时,只见那道黑色的虚影宛如幽灵般,顺从着老者手指所指引的方向,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