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!”乔玉婉也道:“我们乔家是忠良之家,不屑与景家这般背主叛国的人家有任何牵扯,以免失了身份,让姐姐归家,既能救姐姐于水火,又能还苏家清白,何乐而不为?”
苏红雪沉默下来,缓缓起身,走到水池边上,蹲下来,轻轻用手拨弄着池水,悠悠道
“雁过留痕,鱼行有波,想彻底抹去,又谈何容易?”
乔玉婉轻轻碰了下乔玉嫦,小声问道:“什么意思?”
乔玉嫦起身,来到苏红雪的身边,指着她手指挑起的水波,娓娓道:“雁过留痕,痕不久存,鱼行有波,终止于澜。姐姐顾念两个孩子,慈母之心可鉴。待乔苏两家结亲,我必恳求祖父,允姐姐将两个孩子带回苏家,并为两个孩子异姓。
姐姐不必担忧此事困难,如今祖父在陛下面前如日中天,可见当年叛国案在陛下面前忌讳颇深,只要以此请求,此事必然不难。来日姐姐仍为苏家女,两个孩子也是苏家子,与景家的这点痕迹,都将会随着时间淡去。”
苏红雪目光凝视着那水波,一圈圈地荡漾而去,随着波澜的来去,渐渐消失,直至归于平静。
她再次掬了一捧水,看着水闪烁着粼粼波光落下去。
她目光温和,带着几分不解:“既然侯府夫人已与我母亲商议了婚事,你们又何须再来请我帮忙,又为何要执意帮我?”
乔玉嫦用帕子轻拂了下芭蕉叶,沉声道:“一来、我们听闻姐姐心意,于心不忍,确实想帮助姐姐脱离景家这个苦海。二来、我们荣襄侯府确实不想跟景家这等叛贼有任何牵连。三来,便是想给景家一个教训,断了景清瑜的婚嫁之事。”
苏红雪目光惊愕:“你们想做什么?”
乔玉婉冷哼,目光凶厉,说道:“景清瑜不自量力,竟然想跟我抢夫婿,我自要给她一个教训,只要苏姐姐能引她单独出门,就算是帮了我们大忙。”
苏红雪不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,会天真地认为景清瑜独自出门,只是被乔玉婉骂两句。
她手拧着帕子,有些不忍,温声道:“会不会太狠辣了些,婚嫁之事,本就是多方求看,她不过和你一样,也欣赏君禾罢了,罪不至此吧?”
乔玉嫦却目光坚毅,带着坚决,冷声道
“姐姐此言差矣,陛下既然亲封了我们乔家,荣襄二字,我们就有为陛下铲除奸佞的责任,叛国案后,多少世家大族没落离京,只有景家仍旧在负隅顽抗。
如今他们非但不思改过,反而如此嚣张。这让当年多少枉死的将士会英灵不安?我们乔家忠心为陛下分忧,有责任好好敲打敲打景家。
姐姐也不必太过担忧,我们不过是想给景清瑜一个小教训,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,勿要再起攀高枝兴复景家的念头。
卖国求荣之家,本就不配在星都立足。”
苏红雪见乔玉嫦一脸的义正言辞,很显然是真的看不起景家这等与当年叛国案有牵连的人。
她眉目幽沉,偏头瞥了眼这熟悉又陌生的松月阁。
飞檐画角在蓝天之下,从鸟飞过,既不久待,就已振翅高飞。她困囿于此多年,好似被拴在那里的飞鸟,如今终于有机会能得解脱。
半晌后,苏红雪回眸望向乔家姐妹二人,点了点头。
“好!”
登云楼楼后水榭。
景修俨带着慕云舒去找了苏君禾。
苏君禾的朋友自然也都是弈林高手,相互引荐后,就想以棋会友。
慕云舒和两人对弈,一赢一平局,随后就找了个理由跟苏君禾下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