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梁皓非低头看着写着吴子谦名字的纸条,手指渐渐收拢。
“斩草除根!”岑楼的声音掷地有声,像一块重铁,沉沉砸在梁皓非的心底,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。
试探
梁皓非沉默片刻,沉声道:“这是你的意思,还是”
“这既是我的意思,也是暗夜的意思!”岑楼知道他要说什么,打断道。
见梁皓非面露难色,岑楼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笑,他伸出书,搭上梁皓非的肩膀。
“怎么?王爷难道是舍不得?”他轻轻拍了拍梁皓非的肩,仿佛在帮他掸去灰尘,起身踱步,“也是,毕竟肃王殿下和成王殿下的储君争斗尚且胶着。而吴子谦可是朝中为数不多站队明显的人了。比起那些作壁上观的老油条,他应该是最支持肃王殿下的人了吧。这样的肱股之臣,我若是殿下,也是万般舍不得。”
“肱股之臣”这个词,被他特意加重了。
紧接着,他话锋一转,声音陡然提高,“只是这回雁的人,王爷竟也觉得用的安心?到时候只怕你以为的坚实后盾,不过是裹着伪装,刺入最软弱腹部的利箭”
岑楼的话戛然而止。
梁皓非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,自身后钳制住他的动作,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脖颈。
远看,似乎是梁皓非将岑楼搂在怀中,交叠的身影仿佛一对恩爱的眷侣。
可实际的控制和对峙,只有彼此知道。
只是一瞬起势的动作,梁皓非便判断出岑楼并不会武,而力量的对峙,岑楼被压得动弹不得分毫。
就在梁皓非挟持岑楼的一瞬,两个黑衣人倏地撞开门冲进来,拔出剑,警备地和梁皓非对峙。
梁皓非了然,看来岑楼也不是毫无防备,单刀赴会。
而岑楼只是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惊了一下,转瞬又恢复了从容的姿态。
他对着那两个黑衣人轻轻摆手,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。
似乎此刻被梁皓非扼住生死的人并不是他。
梁皓非的手在岑楼的颈间流连,似乎像是缠绕在他身上的毒蛇吐着信子,攀援而上,寻觅下口的地方。
掌下的颈间脉搏轻轻跳动,仿佛只要自己一用力,就能轻松捏断这猎物秀气的脖子,扼杀他脆弱的生命。
“岑大人似乎脾气并不太好。”
梁皓非闲闲开口。
一直以来,梁皓非习惯了隐忍蛰伏,收敛了很多的脾气,不让自己的情绪被人看穿拿捏。
但是说到底,骨子里的骄傲和贵为王爷的出身就没让他吃过瘪。
从来只有别人对他卑躬屈膝,奴颜媚骨,或是他冷眼旁观看那些他眼中的小丑张狂跳脚,丑态百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