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晚晴固执地保持着行礼请命的姿势:“父王,这一次,我一定要去。”
慕司尘叹了口气,自己的女儿的心思,他如何不了解。
既然是她就决定了的事情,那便几乎没有劝说的余地。
慕司尘垂首,声音低下去,“战场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。生死只是瞬息之间,每个上阵的人都是做好了死亡的准备的。
北宸君王军书急发,勤王之令,父王必须亲自领兵前去。
如今靖阳还需要你,父王操兵已是分身乏术。安定靖阳朝堂内外还是需要你。”
慕晚晴张了张嘴,还想说什么。
慕司尘紧接着道:“辞熙一个人留在京都,豺狼环伺,靖阳又不得不参与三国交战,你们姐弟二人若是有个什么好歹,我九泉之下也没有脸面见你们的母亲。”
慕晚晴本来冷硬的声音和态度也松弛下来:“父王既如此说了,那女儿听命便是。”
战场刀剑无眼,她不是不知,她从戎,只是不想让父亲独自面对这些危险。
可是慕司尘说的也没错。
靖阳王出征,也必须留一个人镇守国内,稳定大局。
慕辞熙不在,这个担子便是她的。
再者,慕司尘知道,提及她离开的母亲,动之以情,她就会服软。
慕晚晴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的人。
第二日的靖阳朝堂上,诸位大臣看着慕晚晴一袭朝服出现在朝堂之上,一时诧异不已,心里隐隐有了猜测。
果不其然。
“今日北宸军书诏令,下令靖阳拔营相助,联合斯湳城驻军共同抵御南越扰境乱军。孤打算亲自领兵,击退南越。国中之事,暂且交由郡主慕晚晴全权代理,左相右相协助摄政。”
此言一出,堂下议论声一下炸开了锅。
慕司尘只是看着他们,等着这个大锅里细碎的气泡汇聚成一个大的泡泡,升至表面炸开。
“臣以为不妥,自古以来,从未有过女子摄政,代理一国之事!这如何使得。”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者出声道。
此人乃前朝老臣,拜为右相,在朝中颇有威望。
此时他站出来,他的话,也是很多人的心声,他就是那个大泡泡。
其他朝臣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慕司尘的身上,想看他的回应。
慕司尘看向右相,眼神安抚,却并不言语。
慕晚晴冷笑一声,阔步走出,转身面对着满朝文武,高声道:“先古未有,那便做那第一人又如何!
先生学富五车,满腹经纶,应是最通情达理之人,怎也是这般食古不化?”
右相也知道一味遵旧是古板之举,但是知道是一回事,接受突然发生的安排又是一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