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睡着的慕辞熙伸出手,仿佛长了眼睛一样,径直攀上南风的身子,粉嫩的薄唇呓语似的嘟囔着“冷”。
南风摸了摸身上的薄被,在慢慢深秋的夜晚,这点儿御寒之物,似乎真的会有点儿冷。
真是的,慕辞熙好歹是一国世子,下人怎么伺候得这般不周到?
等不及南风细想,慕辞熙变本加厉,被子下的双腿也纠缠上南风的腿。
被子下纠缠的身躯,一个像树干一样伸得笔直,一个像没有主心骨的藤蔓一样,攀援其上。
骤然被这条叫“慕辞熙”的八爪鱼纠缠住,南风一下子慌了神。
扑面而来的是慕辞熙身上的味道,温暖沉郁的熏香味霸道地侵袭着南风的感官。
不省人事的人,埋首在南风的颈项,呼出的热气喷薄在他的皮肤上,激起一阵战栗。
南风扒拉了几下,却无奈地发现,睡着了的慕辞熙劲儿也大得离谱,任由他怎么掰扯也没办法推开,反而让俩人纠缠更甚。
南风又怕动作太大,把他弄醒了。
反抗无果,索性随他去了。
南风把被子紧了紧,伸出手环住慕辞熙。
算了,要真是把慕辞熙冻坏了,他,他也舍不得。
怀里“睡着”的人嘴角上扬起一个得逞的弧度,南风自然看不到,也无暇顾及。
他抱着慕辞熙,心里感慨万千。
人家都说,香软在怀,应该是人生的一大美事。
可是自己抱着这个怎么回事?
慕辞熙确实香,可是这大块头太硬了。
不过,这块不小的香硬,抱着似乎还挺舒服的。
南风乱七八糟地想着,嗅着鼻尖熟悉的味道,心猿意马一阵子,也就睡了。
第二天,南风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躺在床的里面。
而床的另一半,已经空了。
四处打量一下,确定没人,南风才从袖子里掏出昨晚收到的那个竹筒,偷偷摸摸地查看。
拧开塞子,里面是一张卷起来的纸条,展开,字迹熟悉。
“围猎期间,注意一下丞相府公子苏念,暗中保护,不要让他死了。”
南风疑惑,但他看得出来这是岑楼的字迹。
这个苏念有什么稀奇的地方?能让岑楼注意到他?还是说,这又是岑楼帮他接到的任务?
算了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难事,反正照做就是了。
南风收好了竹筒,准备找个时间把它销毁。
“你醒了。”
慕辞熙负手走进来,衣冠楚楚,雍容华贵。
后面端着早餐和热水的小厮唯唯诺诺,放下东西,听到慕辞熙让他走的命令,立刻马不停蹄地跑了。
“你什么时候起的,我竟然没有察觉。”
慕辞熙闻言竟然尴尬地愣了一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