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之瑶说不出话来,倒是裴群先抬脚过去:“来来来!到你了。”
“我怎么了?”裴成远丢了糕点,赶紧跳到了椅子后头,“我这几日可没招惹谁!”
“我问你!那破庙里的叫花子怎么那么会编歌啊!”
“什么歌?”裴成远恍然,“你说那些小孩是跟破庙里的叫花子学的?天哪,这叫花子不简单啊!怕不是南戎派来的奸细吧?我说那歌谣怎么那般欢快呢!敢情是南戎那些混球捣的鬼!美得他们!对了,爹,抓着人没?”
“哼,跑了!”
“跑了?那没错了啊!铁定是南戎人干的啊!”
“装!接着装!来,你再给我讲讲,那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最近怎么又开始讲岑州一战了?”
“那关我什么事?人是说书先生,这不得讲故事吃饭呢?”
“人使团要进京了,这会儿又开始说惨烈了?”裴群追得有点累,喘着气,声音却是严厉,“裴成远!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了!家法拿来!”
这一喝,蒋氏将严之瑶一把护在了身后。
原先严之瑶以为侯爷只是做做样子,谁料此番一看,才发现他已是面色铁青。
甚至,他撑在椅背上的手指都冒着青筋,可见气得不轻。
这——
胳膊却是被蒋氏一搭,她看上,前者微微笑着:“雨停了,陪我出去走走吧?”
“……好。”
二人刚一出屋子,成叔便就捧着一根棍子进去。
严之瑶一惊,扭身去看,却见小厮已经关了门窗。
“义母,义父他这是?”
蒋氏没回头,拍了拍她:“无妨,孩子皮紧了,就该教训。”
可……可听那意思,这些事情,若都是少爷做的,岂非是为了帮她?
既如此,她怎能坐视不管?
“哎呀!”
里头开始叫唤,严之瑶猛地上前。
“之瑶。”
她回头,瞧见蒋氏淡淡摇了摇头:“来,我与你说。”
蒋氏站得端直,分毫未管里头人声。
严之瑶未动,她听得棍棒加身的声响,越发确定里头是真打。
“他自小习武,又是军营回来的,你义父这些年少有锻炼,他若是想躲,自然逃得掉。”
闻言,严之瑶才察觉出什么,半晌,跨下台阶与她并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