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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——却见方才还空荡荡的玻璃墙外，不知何时，已经站满了人。

&esp;&esp;脸色灰败、面无表情，穿着统一的工作制服，佩戴着统一的工牌，就那样静静站在玻璃墙外，无声地朝她望来。

&esp;&esp;然后在和邱雨菲对上视线的瞬间，又不约而同地牵动起嘴角，整齐划一地露出了笑容。

&esp;&esp;邱雨菲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怎么说，像极了在拍集体照时，明明很僵硬，却还是努力显出开心的自己。

&esp;&esp;邱雨菲不知道它们为什么要笑，反正她这会儿是一点都笑不出来。

&esp;&esp;而就在她缓缓抬手，试图赶紧把许冥叫过来救驾时，墙外的一切，却又消失不见。

&esp;&esp;奇怪的是，许冥明明和她都冲着同一个方向，她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。

&esp;&esp;“……怎么这样啊。”邱雨菲吸着鼻子，没好气地翻着面前的积灰柜子，“怎么鬼也欺负人啊，就专挑我吓呗。”

&esp;&esp;“也不一定就是就挑你，可能你就正好赶上那个点儿了。”许冥却道，“看过恐怖电影不？里面不都这样，动不动就刷地出现一个幻觉——jupscare，懂？”

&esp;&esp;邱雨菲：“……”谢谢，不是很想懂。

&esp;&esp;“总之，你只要记住，怪谈区域里的幻觉，不少也属于这种，目的就是为了放大你的恐惧。所以下次再看到这些，只要没真正攻击到你的，都不用理会，就当它们是气氛组、特效就行。”许冥又贴心地给出补充。

&esp;&esp;邱雨菲：……

&esp;&esp;虽然我能感觉到你是真的在试图教会我，但你觉不觉得这要求本身就有点高？

&esp;&esp;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，她只能再次将注意力转回面前的柜子。又好奇道：“话说，冥冥你是经常遇到这种事吗？”

&esp;&esp;许冥：“倒也不是。初中和高中比较多，成年后似乎就再没遇上过了。”

&esp;&esp;准确来说，是高中毕业后就再没碰见了——所以，今天发现状况不对时，她自己也着实慌了一下。

&esp;&esp;“而且，怎么说呢……这种条件的怪谈，我其实也是头一回遇上。”许冥下意识看了眼四周，声音低了下去，“老实说，我也还在适应中。”

&esp;&esp;邱雨菲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……？！

&esp;&esp;“什么叫‘这种条件’？”她有些慌了，心脏再次高高悬起，“是说很大吗？还是很危——”

&esp;&esp;“干净、整洁、宽敞、现代。”

&esp;&esp;话未说完，便听许冥再次开口，语气甚至带着几分感慨：

&esp;&esp;“装修得体，设施完善，灯光稳定，一眼望去，没有肉眼可见的血迹等脏污，空气中无明显刺鼻气味。垃圾也都好好地装在垃圾桶里……没有直接贴面杀的怪物，也没有上来就公放可疑的声音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免费的水电就不说了。我刚刚看过了，茶水间还有沙发和按摩椅。空调也是能用的，虽然里面有卡头发……哦对，还有，厕所也很干净，甚至还能自动冲水！”

&esp;&esp;迎着邱雨菲难以理解的目光，许冥深深吐出口气，终于给出了最终结论：

&esp;&esp;“作为人类活动场所来说，只能算一般，但作为怪谈区域而言，可以说是非常不错了。就冲这稳定的灯光，我就能给到五星！”

&esp;&esp;话音刚落，会议室的顶灯很给面子地闪了下。

&esp;&esp;许冥：……

&esp;&esp;许冥：很好，现在只有四星了。

&esp;&esp;邱雨菲陷入了沉默。

&esp;&esp;有一说一，冥冥老师你的青少年，到底经历过什么？

&esp;&esp;雨菲很好奇，但雨菲不敢问。邱雨菲想了又想，明智地决定放弃这个话题，继续去翻面前的柜子。

&esp;&esp;从上层一直翻到下层，忽然看见张张皱巴巴的纸，心中一动，赶紧抽出。片刻后，却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情。

&esp;&esp;“找到东西了？”许冥立刻转过了头，“写的啥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嗯，算是吧。”邱雨菲随手将纸递了过去，有些嫌弃，“又是张‘我爱宏强’。没用的信息。”

&esp;&esp;真要说起来，她们翻找到现在，似乎就没找到什么有用的——

&esp;&esp;这几间会议室，看着空间大，实际藏的东西却很少。即使有一些放在显眼处的文件夹，里面写着的也多是相同的东西——要么就是满纸的“好好工作”，要么就是翻来覆去的“我爱宏强”。

&esp;&esp;就连刚才找到的那张也是……区别就是比较皱而已。

&esp;&esp;这算个什么事啊，在现实被不做人的老板洗脑，在鬼屋还要被不是人的老板接着洗？

&esp;&esp;邱雨菲忽然感到有些悲凉——她发现许冥说得其实挺对，当人悲哀的时候，恐惧的心情，似乎是会减弱那么一两分的。

&esp;&esp;转过头，却见许冥仍在端详那张“我爱宏强”，不由一愣：“怎么？这上面内容有什么不对劲吗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倒没有。”许冥默了下，道，“只是这纸本身，有点令人在意……”

&esp;&esp;邱雨菲：“我知道，挺皱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不止。”许冥拎起那张纸，“之前我们找到的纸，好像没这种带口子的吧？”

&esp;&esp;“？”邱雨菲定睛一看，发现还真是——那纸的边缘，有两个明显的撕扯出来的小缺口。看上去就像是被人从订书针上扯下来的一样。

&esp;&esp;邱雨菲：“……问题是，就算有点不一样。可它上面写的，还是‘我爱宏强’啊？”

&esp;&esp;还是成片成片的“我爱宏强”，怪渗人的。

&esp;&esp;许冥想了想，却还是将纸收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