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月缓缓道来?。
她的母亲,本是南蛮中人,当初为爱踏出群山,嫁给了她父亲。后来?她父亲从军,她母亲也追了去。
战场无眼,她父亲死在了战场上,而她的母亲将她养到十岁就去了,去之前,将她身世告诉了她,并且将她托付给了廖老将军。
阮荣安恍然。
其实一月是没有卖身契的,当时外祖父就告诉了她,要视一月为姐妹,为最亲近的人。
对于自?己的身世,一月并没有多?少感伤,她说起父母时,甚至带着浅浅的笑。
看的出来?,那?段回忆里她很幸福。
几句带过,一月开始说起蛊术。
世人常因无知而恐惧,真正的蛊术并没有传闻中的那?样可怕,这种在南蛮中流传了千年?的神秘力量,类似武者的内力,同样是一种对力量的运用。
武者的内力有各种偏向,有的善杀伤,有的善养护身体,蛊术亦是。
有的蛊阴毒,杀人于无形,有的则能治病救人。
当然,公冶皓的身体情况,寻常的蛊也无用,一月说起的,是一种被南蛮中人称之为圣蛊的存在。
天蚕蛊。
“再多?的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阮荣安听得正认真,然后就听一月说。
“不知道?”她忍不住说。
一月点头。
“这种蛊,我娘也只是听说,并没有见过。”她道。
“那?就去看看。”阮荣安说,毫不迟疑。
“姑娘!”
一月立即道。
看着她脸上的关切,阮荣安反而笑了。
对她而言,这个选择并不难做。
“我们在京城呆了这么多?年?,好不容易出门?了,总要多?走走。”她笑吟吟的说,“我们去江南待上一段时间,等?回来?时顺便?去南蛮。”
“反正有一月在,我们也不用怕毒瘴。”
阮荣安想的很美好。
看她打?定了主意,一月知道是劝不回来?了可还是不死心又劝了几句。南蛮的蛊术毒瘴不是威胁,可里面?的人呢?
在这个世界上,最危险的永远是心思难辨的人类。
“不会比京都更危险了,不是吗?”阮荣安看向窗外,夜色寂静,谁也不知道里面?隐藏着什么。
可世间的事,从来?不会因为畏惧而停止发生。
她们能做到的,就是鼓起勇气去面?对。
这个天下处处都是危机,若说外面?是刀风血雨,那?京都的危机就是看不见的暗涌,悄无声息的将人裹挟其中,连骨头渣子最后都不会剩下。
这份危险不会因为她有人庇护就消失,只会来?的更加隐秘,也更加凶险。
但阮荣安都淌过来?了。
“姑娘,这怎么能一样。”一月不赞同。
在京都,有长公主在,有相爷在,若是遇到危险,也有人相帮,可南蛮那?地方人生地不熟,万一遇到什么事,孤立无援,她一想就觉得揪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