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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大的人了,还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威胁,真可笑。”
我被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,在屋外无尽的欢声笑语里熬了不知道多久,直到熬过那场差点夺去我性命的过敏。
而等我被放出来,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时,却是程树阳拿着程嘉音的录取通知书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的样子:
“程意安,你为了装过敏,不唱歌,连自己的脖子都能抓成这样。”他鄙夷地俯视着我:
“我真是想不通,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亲妹妹。”
往事如画卷般在程树阳面前铺陈开来,他哑口无言地站在那里,看着我被家紧张地问询。
他一直以为,那都是我装出来的。
“今晚咱们回爷爷家吃饭,菜都做好了,就等你了。”母亲温柔地拉过我的手,宋怀璟瞪了程树阳一眼,将围巾解下围在我的脖颈间,絮絮叨叨道:
“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多穿一些,医院里的暖气也不够……”
和往常一样,我在家人无尽的爱意中笑得开怀,可落在程树阳的那里,却无比刺眼。
“程先生,这就是我对家人的定义。”我与程树阳擦身而过,压低声音:
“记得我的一切,喜欢的,讨厌的。”
“而不是那些记得让我消失,记得让我去死的人。”
程树阳踉跄着后退几步,手中的百合花坠地,发出轻微的响动。
他看着我与母亲离去的背影,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还想再追。
却被楼梯口的宋怀璟和许翊拦住了。
“程先生,从今天起,请你不要再进入我的办公室。”
一向好脾气的许翊难得皱起了眉毛,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百合花,说:
“我会定期去你妹妹的病房和张医生一起治疗,有什么事你打电话就行。”
“还有,不许再私自接触我妹妹,再让我发现一次,你就从这个医院滚出去!”宋怀璟警告道。
你妹妹,我妹妹。
程树阳怔怔地走回病房,露出一个自嘲般的苦笑。
是啊。
真正在意她的人,一束花都会如临大敌。
他呢。
前世,他何曾有一分一秒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