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身上的伤很重,尤其是后背。”他起身整理药柜,声音不疾不徐,“需要静养至少一个月,否则容易留下病根。”
顾烟萝沉默地点头。
窗外雨声渐歇,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她这才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。
这是一间简陋的木屋,墙上挂着成串的草药,角落里堆着晒干的药篓,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草药气息。
“这里是……”
“我的药庐。”沈慕言头也不抬地捣着药,“在青峰山脚下,平时很少有人来。”
他说着,递来一套干净的粗布衣裙:“你的衣服不能穿了,先将就一下。”
顾烟萝接过衣服,指尖微微发颤。
这样不带任何目的的善意,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。
在沈慕言的精心照料下,顾烟萝的伤渐渐好转。
他从不问她的过去,也不提她满身的伤痕从何而来,只是每日按时为她换药,煮一碗养胃的粥。
闲来无事时,顾烟萝会坐在院中的石凳上,看着沈慕言晾晒药材。
“这是白芨,止血用的。”他指着架子上的草药,耐心解释,“旁边的是当归,对女子气血最有益。”
阳光洒在他清瘦的侧脸上,勾勒出柔和的轮廓。
顾烟萝恍惚想起,自己也曾这样教过容青辞认草药。
那时他还是个痴儿,总把当归和人参弄混,气得跺脚:“姐姐!它们长得一样!”
她忍不住苦笑出声,回过神来,却发现沈慕言正疑惑地看着自己。
“想起些往事。”她轻声道。
沈慕言点点头,没有多问,只是递来一篮新采的菊花:“帮忙把花瓣摘下来,晚上煮茶喝。”
他的体贴让顾烟萝渐渐放松下来。
她开始帮着打理药圃,学着分辨各种草药,晒干后泡茶。
天气好时,偶尔也会跟着沈慕言上山采药。
傍晚时分,两人常坐在院子里,一边熬药一边闲聊。
平静的日子像山间的溪水,缓缓流淌。
顾烟萝也很享受如今这种宁静的生活,没有侯府的勾心斗角,也不用害怕会有人陷害她。
那些曾经的伤痛似乎也在渐渐的忘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