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狄手指在键盘上乱弹:“我现在只用记住音符按键等,在十天后的元旦晚会上能像模像样的弹出来就行了,大哥。”
宁海潮哈一声,不耻:“走偏门,还当自己聪明得不行了是吧?至少先把弹琴的手势练对吧?”
薛狄的手指在键盘上点点点:“快点,来点速成的宝。”
宁海潮把谱子给他,教他认了谱,又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教他该怎么按,但是嘴上还忍不住骂:“你这种手势,稍微懂点钢琴的人都知道你不会弹。”
薛狄毫不在意:“我本来就不会啊。”
宁海潮扶额:“出去别说你是我教出来。”
薛狄后来发现了,宁海潮这孙子指定有强迫症,他每天逮着自己去学琴,不管薛狄用什么刁钻的角度逃跑,都能被这变态找到,再被按到钢琴前。
他还很看不得薛狄弹琴时的某些失误,就差拿着教鞭在旁边啪啪挥着说——之前不是教过你了吗?这个时候要这样!你到底有没有听?
偶尔还要进行人身攻击:“你之前那个学霸人设,又是骗人的吧?你嘴里真的没有一句真话。”
薛狄坐在钢琴凳前苟延残喘:“以后再跟你学东西,我就是你孙子。”
宁海潮和他坐在同个椅子上,端起标准的姿势开始弹琴,他手指在键盘上的动作确实流畅如流水,比薛狄弹琴的姿势确实要好看很多。
只是嘴上还在哼:“换成别人叫我爹我都不教,回头把我初中在演奏厅和乐队合作的资料发给你看。”
薛狄吹气,额前的碎发被吹起来,又掉下来,他斜了旁边的宁海潮一眼,之前还没发现,宁海潮这孙子,在弹琴的时候姿势摆得特别端正,连脸上的笑容都带着恰到好处,如果旁边恰好有镜头拍的话,他的表情绝对可以完美入镜头。
薛狄瞅了他两眼,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,在他吃惊的神情中,把他的脸转向自己,侧过头亲了上去。
钢琴落下了个重重的长音——是宁海潮非常讨厌的那种错误、突兀、影响美感的音节。
薛狄的食指贴在他嘴角附近的皮肤上,弹钢琴似地调皮“哒哒”敲击了两下,低声:“帅啊宁宝。”
宁海潮挑了下眉,挪开自己的放在钢琴建键上的手指,刚刚还在钢琴键上行云流水的手指按到薛狄的后脖颈。
“不是说,咱俩这情况再接吻就不太礼貌了吗?”宁海潮捏捏薛狄的后脖颈。
“哦——”薛狄拖长音应了声,舌头在宁海潮唇上舔了下,他往后撤脑袋,“看不得你这副装X的模样。”
宁海潮抬起大拇指擦嘴角,呵呵讽刺:“不是比你牛x的人在展示自己的生活,就是在装X。”
薛狄被逗笑:“好哦好哦,好羡慕呀。”
薛狄转回头去用单手按音节,宁海潮压过来,手掌贴上他半边脸,吻从脸颊一点点挪到他唇上。
——有点古怪了。
之前不管哪次接吻,都是摸着后脑勺直接唇碰上唇,非常干脆利落、只戳核心。
接吻变得有些隔靴搔痒似地缠绵起来。
湿热的嘴唇,从下颌处一点一点的贴过来,像是蚂蚁或者是什么小虫子在身上爬行。
薛狄身上突然升起了些鸡皮疙瘩。
他眉头微微蹙了下,宁海潮的转过身子,胳膊肘直直地抵上了钢琴键,响亮又刺耳的声音听得两个人身体都一震,像是身体内有一座钟被“铛”得一声敲响了。
薛狄在心里操了一声。
宁海潮潮湿的手掌贴在他左脸上,吻变得非常细碎。
两个人的呼吸都融化在了一起。
贴在一起的两人突然同时睁开了眼睛,薛狄往后仰脑袋,擦了下嘴,忍不住粗口:“操,小别胜新欢是吧?”
宁海潮的舌头抵住口腔内部,不解:“什么小别?”
薛狄看他,视线扫过他嘴唇,受不了,抬起手帮宁海潮擦了下嘴:“上次发现我们都是直男后呗宝。”
宁海潮哈哈乐,那之后确实没接吻了,想亲的时候,都会被对方以——直男再亲就不礼貌了这个理由拍回来。
宁海潮侧开头,又抓了下头发,突然又贴过来,一个吻贴到脸颊上,又落到唇上,低声:“我有一个想法。”
“叫爸爸就听。”薛狄当即拒绝,他手摸到宁海潮的后脑勺,抓了抓宁海潮的头发,错开自己的唇,贴到宁海潮的下颌上。
——突然感觉接吻,不是直接吻嘴巴,先增加其他的接触面,好像会更有感觉一点。
宁海潮笑骂:“服了。”他把薛狄的脸抓回来,鼻子贴着对方的鼻子说,“我的想法是,感觉互相打飞机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。”
薛狄说:“靠,你好变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