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巅的戊土符虚影骤然爆出前所未有的厚重黄光!整个麒麟圣山,乃至圣山所勾连的浩瀚地脉网络,仿佛在这一瞬间活了过来!无穷无尽的戊土之力、大地母气,在符印的号令下,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、沉重到无法想象的土黄色光柱,如同天塌一角,带着整个大地的愤怒,轰然砸向铁背犀皇!
这不是法术,这是法则!是大地对违逆其秩序者的天罚——戊土神雷!
铁背犀皇周身暴涨的庚金之气,它那足以硬抗法宝轰击的铁背厚甲,在这凝聚了整个圣山与地脉意志的神雷面前,脆弱得如同朽木!
“不——!”犀皇只来得及出一声绝望的嘶吼,便被那土黄色的毁灭光柱彻底淹没!
“轰!!!”
一声远比之前沉闷千万倍的巨响爆!没有血肉横飞,没有碎骨四溅。只有最纯粹、最原始的大地湮灭之力!光芒散去,原地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、边缘光滑如镜的巨大坑洞!坑洞底部,依稀可见被瞬间高温高压熔炼成琉璃状的地面,以及几块扭曲变形、彻底失去灵性的巨大犀角碎片和铁灰色甲壳残渣。铁背犀皇那庞大的身躯、强悍的神魂,连同一身盗采的庚金玄铁矿石,尽数被这戊土神雷碾为齑粉,回归大地!连一丝残魂都未能逃逸!
死寂!一种被厚重泥土掩埋般的死寂笼罩了镇岳台!
如果说龙族的镇压是血的警告,凤族的净化是火的审判,那么麒麟族这引动大地之怒的戊土神雷,便是最深沉、最无可抗拒的湮灭!它无声地宣示着:在大地之上,违逆圣山法度者,将被大地本身彻底抹除!
玄龟吓得将头颅四肢死死缩入甲壳,甲壳上的水纹疯狂流转试图卸力;熊罴王庞大的身躯筛糠般颤抖;白虎王那桀骜的金瞳也猛地一缩,下意识地后退半步,利爪深深抠入岩石。所有走兽领,都被这源自脚下大地的恐怖天罚震慑得肝胆俱裂!
“圣律昭昭,地德煌煌!违者,形神俱灭,归于尘土!”祖麒麟收回前足,声音依旧浑厚平静,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片尘埃。他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万兽,最终落在脸色微微白、却强自镇定的白泽身上,“白泽,继续。”
白泽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因目睹毁灭而生的波澜。他展开地脉图卷,继续宣读剩余律令。然而,当最后一条关于各族需派遣精锐加入“圣山铁骑”、拱卫圣山的律令宣读完毕,祖麒麟引动戊土符,要将代表效忠与兵役的“铁骑血契”烙印在所有领神魂深处时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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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且慢!”
一声低沉压抑、却带着明显抗拒的咆哮响起!竟是祖麒麟身侧那位气息彪悍、一直沉默的墨玉麒麟长老!
墨玉麒麟长老踏前一步,周身墨色鳞甲幽光闪烁,煞气升腾。他那双铜铃般的巨眼死死盯着白泽手中那象征着秩序的地脉图卷,又扫过下方被神雷震慑、却依旧野性难驯的万兽领,最后看向祖麒麟,声音如同两块玄铁摩擦:
“陛下!白泽此律,看似公允,实则自缚手脚!万兽天性,弱肉强食!以律法约束猎杀,以符契限制资源,甚至要抽走各族精锐充入铁骑?此乃取死之道!长此以往,我麒麟族威严何在?何以震慑那些包藏祸心的鳞甲羽翼?”
他巨大的爪子猛地指向下方:“看看他们!畏威而不怀德!只认拳头,不识规矩!对付这些茹毛饮血的孽畜,就该如方才对付那蠢犀一般,以雷霆手段,杀一儆百!抽其精魂炼器,剥其骨皮为甲,将其领地尽数收归圣山直辖!何须弄这些繁文缛节,徒增掣肘?!”他言语间煞气四溢,竟是将所有归附走兽都视作了可随意宰割的牲畜与资源!
“墨玉!慎言!”白泽脸色终于变了,厉声喝道,“圣律乃长治久安之基!非为一族之私!若行霸道,与凶兽何异?必失地德,招致…”
“住口!”墨玉长老猛地打断白泽,巨大的头颅转向他,眼中满是轻蔑与不耐,“白泽!你那些酸腐的‘通天神论’,在凶兽劫前或许有用!如今是龙汉争霸!是拳头决定生死的时代!你的规矩,只会让我麒麟族沦为龙凰口中的肥肉!”他竟当着祖麒麟和万兽的面,猛地伸出利爪,狠狠抓向白泽手中那卷凝聚了无数心血、象征着秩序初立的地脉图卷!
“嗤啦——!”
刺耳的撕裂声响起!地脉图卷的一角,竟被墨玉长老那覆盖着煞气的利爪硬生生撕下!代表着“争端仲裁”与“适度猎杀”的几道重要律令符文,随着破碎的卷角化为点点灵光消散!
白泽猝不及防,连退数步,看着手中残破的图卷,清矍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从容,血色尽褪,眼中充满了痛惜、愤怒与深深的无力。他抬头看向祖麒麟,嘴唇翕动,却终究未一言。他知道,在绝对的力量与争霸的野心面前,他苦心推演的秩序蓝图,显得如此脆弱。
祖麒麟巨大的眼眸扫过被撕裂的图卷,又落在煞气腾腾的墨玉长老身上,最后掠过下方因墨玉之言而眼神闪烁、凶光复萌的万兽领(尤其是白虎王)。他那如山岳般厚重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,只有一声沉闷如雷的鼻息。
“墨玉之言…虽戾,却也不无道理。”祖麒麟的声音缓缓响起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非常之时,当用重典。白泽之律…取其精髓,去其迂腐。圣山铁骑征召,各族必须足额!领地资源,圣山有权优先征调!违者…戊土神雷之下,绝无宽宥!”
他前足再次踏地,戊土符光芒暴涨!这一次,烙印在所有领神魂深处的,不再是相对温和的律令印记,而是更加粗暴、充满了强制征召与资源掠夺意味的“铁骑血契”与“纳贡符印”!那符印如同沉重的枷锁,深深勒入神魂,带来屈辱与恐惧。
墨玉长老见状,得意地低吼一声,退回原位,挑衅般地瞥了脸色苍白的白泽一眼。
白泽紧紧攥着那残破的地脉图卷,指节白。他望着祖麒麟那不容置疑的背影,又看向下方被更粗暴枷锁束缚、眼中野性之火因屈辱而燃烧得更烈的万兽领(白虎王金瞳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),最终,他的目光落在镇岳台角落阴影里,几头因恐惧而瑟瑟抖、尚未化形的幼年草食灵兽身上。
他默默弯腰,捡起地上那片被墨玉撕下的、已灵光黯淡的图卷残角。指尖拂过上面残留的、代表“适度猎杀”、“庇护幼弱”的模糊符文痕迹,白泽的眼中,那星河运转般的智慧光芒深处,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深沉的悲悯与疲惫。
麒麟圣山巍峨矗立,戊土符光镇压四方。这以大地神雷立威、以铁血符印强征构筑的“秩序”,如同建立在流沙之上的堡垒。白泽将那枚残破的律令碎片,悄然纳入袖中。他知道,这枚碎片,或许将是麒麟族乃至整个走兽盟,在未来那席卷洪荒的铁血风暴中,仅存的一丝微弱火种。而九天之上,那代表麒麟族的厚重黄色劫云,因这圣山内部的裂痕与强加的掠夺,翻滚得愈剧烈,核心的黑暗贪婪地吞噬着下方传来的怨恨与业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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