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微果成熟的那天,整个小区的流浪猫都聚集在古槐树下。
我清晨起床时,现阿灵已经趴在窗台上,目不转睛地盯着树冠。那颗紫色的果实比昨晚大了整整一圈,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,像是有生命般微微脉动。
"爸爸,果子在唱歌。"阿灵头也不回地说,右眼的银边在晨光中闪烁。
我揉了揉耳朵,却只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。正当我想询问时,郑老伯急匆匆地敲门进来,手里拿着一份泛黄的古籍抄本。
"查到了!"他气喘吁吁地展开书页,"《紫微星典》记载,帝星现世必有异童降生,能通星语,晓古今。"
书页上的插图让我们同时屏息——画中一个散紫光的孩子站在星空下,周围跪拜着七星图案的人影。更令人不安的是,画面角落有个模糊的阴影,形状像是一只半睁的眼睛。
"混沌之眼"郑老伯的手指微微抖,"传说是九曜星君共同封印的邪物。"
阿灵突然转身,银眼圆睁:"小拾儿有危险!"
我和郑老伯面面相觑。小拾儿是附近有名的流浪儿,约莫七八岁,天生失语,靠捡废品为生。这孩子经常在古槐树下睡觉,阿灵偶尔会偷拿家里的食物给他。
"为什么这么说?"我蹲下身问阿灵。
孩子困惑地眨眨眼:"不知道天枢大人刚才在我脑子里喊这个名字"
话音未落,窗外突然爆出刺目的紫光!我们冲到阳台,只见古槐树冠上的紫微果不知何时已经裂开,一道紫色光柱直冲云霄。树下站着个瘦小的身影——正是小拾儿!他仰着头,嘴巴张得大大的,紫光如流水般涌入他口中。
"不好!"郑老伯脸色大变,"异童在吸收帝星之力!"
我们冲下楼时,紫光已经消失。小拾儿跪在树下剧烈咳嗽,皮肤下不时闪过紫色光晕。更诡异的是,周围的流浪猫全都人立而起,前爪合十作揖,如同朝拜。
"小拾儿!"阿灵想跑过去,被我一把拉住。
那孩子缓缓抬头,原本呆滞的眼睛现在充满紫色星河。他开口说话,声音却像是有无数人同时开口:"紫微归位,九曜重光。混沌将醒,三星为引。"
说完这句话,他就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倒地。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,现他呼吸平稳,只是昏迷不醒。
"带他进屋。"郑老伯警惕地环顾四周,"刚才的异象肯定引起了注意。"
刚安顿好小拾儿,红绡和白露就匆匆赶来。红绡的伤口已经好转,但银眼周围多了几道细小的紫色纹路。
"你们感觉到了吗?"她一进门就问,"整个城市的灵气都在向这里流动!"
白露径直走向昏迷的小拾儿,掀开他的衣领——锁骨位置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紫色星形印记。
"果然"她轻触那个印记,立刻被弹开,"紫微星印,帝星宿主。"
阿灵趴在床边,好奇地戳了戳小拾儿的脸:"他还会说人话吗?"
就在这时,小拾儿突然睁开眼睛,瞳孔是妖异的紫色。他盯着阿灵,流利地说:"天枢大人,三百年不见,您变矮了。"
一屋子人同时后退半步。小拾儿坐起身,环视我们,最后目光停在白露身上:"天玑姐姐,你的玉佩缺了半块。"
白露脸色骤变,下意识捂住胸口——那里确实挂着半块玉佩,与我父亲留下的那半块本是一对。
"你是谁?"我挡在阿灵前面,"真的是紫微星君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