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平满目精光,见?到安国主缠绵病榻的样子?,一闪而过得意之色,恭敬行礼:“君主,鄙人梁平——”
话还未说完,便被安国主打断。
“你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?”安国主没耐心与他周旋。
梁平一愣,直起腰身?:“想必那封信君主已经看过了吧,解药在鄙人手上,若是君主想要解毒,只?需答应鄙人一个条件。”
“是什么让你觉得,能在重重包围的宫中提条件,就算没有解药,宫中御医也?能研制出来。”凌霄不知是该骂他们愚蠢还是胆大妄为,有能力集结数百人,还在宫中完成下毒,却冒险入宫来讲条件。
梁平面色一僵,虽犹豫,还是侧目看一眼身?旁的世子?,坚定内心的选择:“宫外的五百人里面有半数是承乾子?民,皆拥护世子?匡扶承乾,世子?无心称帝,也?无与君主瓜分天?下的野心,只?愿承袭承乾领土,愿世代?附属安国,依附君主。”
安国主眸色渐沉,拿子?民相要挟,他向来贤德良善,确实不能如?何。
谈话冷场,凌霄出声:“这么大的事,容君主考虑考虑,二位可先住下。”招手,殿外来人。
梁平含笑点头:“行。”他耐心充足,可以等。
容州等来宫内传信,宫门前的众人席地而坐,艳阳炙热,头顶的草帽似乎都?能穿透,他们毫无所见?,即使?被晒也?坚持不走。
怪不得宫内二人敢孤身?入宫,这不是承乾世子?与安国主的博弈,而是承乾百姓与安国主的对峙。
不见?一兵一卒,就能让安国主束手无策。
或许暴戾帝王可杀一儆百,宫门前血流成河,但安国主一个人都?动?不得,只?要这片土地见?了血,他先前两国一统付出的艰辛全都?付诸东流。
“将军,怎么办?”长青额上的汗顺着面颊淌下,抬眼看看高悬头顶的太阳,这么等下去,那些百姓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。
“派人给他们送些水,最好再劝一劝。”虽然没什么用。
长青将此事交给大鹏去办,不一会儿,他带着那些在茶棚乘凉小?憩的耕农回来,手上提着水桶和瓢。
“老伯,你们都?聚在此处做什么?”大鹏蹲在地上,将水桶放在身?旁,貌似随口一问,擦擦额上的汗。
老伯一路奔波来已经撑不住,坐在滚烫的沙土地上睁不开眼,看见?木桶里的水,嗓子?干渴。
声音哑着:“小?兄弟,你这桶里的水能给我喝一口吗?”
大鹏故作为难:“……行吧。”
不等他动?作,老伯探身?拿起木瓢舀上来,咕咚咕咚喝着,来不及咽下去的顺着前襟打湿衣衫。
慢慢一瓢水喝完,痛快极了。
抬气衣袖擦下嘴,说道:“可算是解渴了。”
周围人一见?他喝了水,也?纷纷讨水喝。
大鹏爽快道:“喝吧,不够我再去河边打,都?是河水,有的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