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着腹中饥饿终于抵达镇上,萧瑟的街道没几人闲逛,酒楼掌柜是个中年男子,留着一撮小胡子,与赵家村有长久合作,按照以往的价格全部收下,把野猪野鸡拉到后院放好,三吊钱入手,兄弟俩喜笑颜开。
互相对视一眼:“阿鸢,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,我们去办点事,你看着马车不要离开。”
阿鸢望着二人拐过街角走进一家酒楼,定然是去打牙祭了。
正好,趁机观察一下。
街面上的店铺没有几家是营业的,成衣铺和药铺挨着,酒坊和胭脂铺店门紧闭,看上去没有她发挥余热的地方。
街上算卦的道士支着一个摊子,人不知道去哪里了,估计在哪个屋内取暖,灵光一闪,或许她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。
一家门头不大的书肆在不起眼的地方,阿鸢牵着马走过去,把马拴在门口的枯树上。
书肆门是关着的,拉开视线变黑,感觉不像正经地方。
“有人吗?”阿鸢没敢走进去,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。
“姑娘想要买什么书?”声音从书架后传来,阿鸢探头看过去,原来人在书架后,掌柜是一个年轻男子,穿着一件月白长褂,风光霁月笑起来还有一个酒窝。
“请问,有画册吗?”
男子神神秘秘道:“哪种画册?”
这态度令阿鸢觉得他想歪了。
“正经画册。”
“哦。”男子的态度瞬间冷下来,伸手随意一指:“那个书架上全都是。”
阿鸢抽出一本翻看两页,画册内是风景花鸟,又放回去抽出令一本,同样是花鸟山水。
“有像话本一样的,讲故事的吗?”
书肆掌柜不解:“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话本里那样的画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男子看她的目光疑惑起来:“姑娘从哪里见过这种……画册?”
“……若是有这样的画册,掌柜收吗?”时间有限,阿鸢决定不和他绕弯子。
男子斜睨着看她一眼:“那得看看画成什么样,先拿一本过来我看看。”说的很随意,也根本就不信她拿得出来。
“下个月我再来,届时还望掌柜帮忙看看。”阿鸢买不起笔墨纸砚,她得想办法借用,回想赵家村唯一的教书先生,他应该不吝啬笔墨纸砚。
兄弟俩嘴角的油光都没舍得擦干净,打嗝都带着一股猪蹄子的味道。
回到赵家村,阿鸢拎着水桶借着打水为由一路小跑去村口的学堂,小院子里有一间茅草屋。
“赵先生,您在吗?”
赵立节十分清瘦,穿着一件青色长衫,寒冬腊月身形单薄:“姑娘有何事?”
阿鸢不然有些开不了口,左看看右看看,这位教书先生看上去比她还要穷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