栗米糕上撒着黑芝麻,每块儿?都是一口的大小。
“你做的?”容州捏起?一块塞进嘴里。
这可真是高估她了?。
阿鸢摇摇头:“前几?日在南边糕点铺子?买的。”
把栗米糕全部包好,正好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油纸包,打上绳结方便容州拎在手上。
阿鸢与他一同回到?前堂,晓燕已经将一侧窗板放下?,忙上去搭手。
窗板分两扇,有些?沉,举起?来费了?些?力气,还未挪到?窗框上,手上忽然一松,窗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搬走。
抬头对上容州正巧垂下?的目光:“我来吧。”
阿鸢松开手,木板从?手心划走,一根倒刺扎痛她。
嘶。
“怎么了??”容州抱着木板看过去。
阿鸢被倒刺扎到?手指,上面冒出一珠血迹,隐隐约约的刺痛。
“没事,就是扎到?了?手指。”凑近了?看一眼,却找不到?任何倒刺的痕迹,想必是已经入到?肉中。
回想小时候,家中的桌椅全是祖父亲手制成,也曾被倒刺扎过,没几?日便会好。
容州把窗板挡好,回过头去看阿鸢的手。
“我有些?累,先去歇了?,阿鸢,过后别忘将门插好。”
自从?薛峰走后,晓燕始终是这个状态,闷闷不乐面容凄苦,阿鸢不知如何宽慰她,只能尽量陪伴左右。
烛光昏暗,容州牵起?阿鸢的手,往光下?凑近几?步。
不知他如何做的,只觉指尖一阵刺痛,一根木刺被他拔出,流几?滴血。
手指轻抚上去,隐痛消失,指腹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手指的温度。
她最近越发奇怪了?,对着容州的触碰莫名感到?心悸,甚至还会产生妄想,等他走后把门栓上,轻拍两边脸颊,拿着未燃尽的烛灯走到?后院儿?寝居。
室内一片昏暗,晓燕背着她躺在榻上,屋内共有两张窄榻,这几?日她一直住在此处陪她,不知睡了?没有。
阿鸢轻放烛灯,听见一阵细微的哽咽抽泣,她的心也跟着揪了?一下?,挪到?榻边,轻拍她的背。
晓燕原本含在口中的哽咽放出声来,转过身拥住阿鸢的腰,脸埋在她腿侧,露出带着哭腔的颤音:“阿鸢,我后悔了?,我不该成日与他犟嘴,气性?上来时还曾扬言叫他不得好死,都怪我……不然他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?场。”
“我床头好些?个白瓷瓶,那些?瓶罐里装的是各种伤药,曾想着若是他负伤回来就全都给?他……没想到?他再也回不来了?。”
自从?薛峰死讯传回后,已过了?数十日,晓燕从?未在外人?面前表露过这些?情绪说过这些?话,独自一人?忍到?现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