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?听到前线战况或者容将军的消息吗?”
吉叔似乎就?在等?这句话?,露出欣慰的笑?容,从袖口口袋中掏出一封信:“这是今日清晨从前线传来的一封信,容州将军亲笔,阿鸢姑娘亲启,早晨见阿鸢姑娘与小莹出门去,便将这件事忘记了,都怪我这愚笨的脑子,如今姑娘提起才想?起。”
阿鸢接过信,看着上面苍劲锋利的字迹,拿着信盯了许久,坐在窗前。
阿鸢亲启这几个?字,看了半个?时辰,才终于打开?封口。
信上的字寥寥几句,与封面上的几个?字一样,锋芒外?露,可能与他当时的心境有?关?。
问候她?在府上住的是否习惯,若是有?缺少的东西就?告诉吉叔,对于前线战况和他的情况一字未提,是怕她?担心吗?还是他已?经受伤了?
阿鸢从这封信里看不出他的情况,提笔书一封回信,字迹比他差远了,勉强能看出个?意思,也不知需几日才能收到。
小莹这几日没事便往街上跑,采买以及衣衫缝缝补补她?都揽过去,回来时面上也是带着笑?的,洒扫时还会哼着欢快的小调。
小白?猫已?经在院子里熟悉起来,前几日为了抓池塘里的锦鲤差点掉进水中,湿了爪子,灰头丧脑的跑到葡萄藤下躺椅上舔爪子。
阿鸢有?时会抱着它一起在躺椅上晒太阳。
这日,吉叔与平时有?些不一样,一大早就?指挥着婢女仆从们忙活起来,打扫院子、擦拭长廊,容州的屋子也收拾的光洁如新。
花草上喷洒着晶莹水珠,后?厨鸡鸭炖在锅中,肉香味扑鼻。
阿鸢心底隐隐有?个?猜测,心砰砰跳个?不停,装作不经意的,多次观察前厅。
很少打开?的朝南府门,此时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音。
容州穿着玄色甲胄站在门口,高头大马被仆从牵走。
吉叔眼角笑?出褶皱:“将军辛苦了,已?为您备好热水,是想?要先沐浴更衣还是先吃饭?饭菜也已?经准备好。”边说着边跟着往前厅走。
容州的视线穿过前院与前厅,落在厅内的阿鸢身上。
她?将自己照顾的很好,面颊圆润气血丰盈。
“阿鸢。”他唤道。
阿鸢愣住,耳廓烧的厉害,闭了闭眼。
“辛苦了。”睁开?眼时,视线落在他脸上。
他瘦了。
这段日子定然吃了不少苦,他应该是换洗过,看不出有?哪里受伤,甲胄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?。
吉叔伺候前主人家半辈子,打从一进门,他与将军说话?未得到回应,便能看出他有?所不愉,见他与阿鸢姑娘谈话?,便恭敬沉默立在身后?。
他似乎看轻了这位姑娘。
无奈,暗自苦笑?。
与人打交道了半辈子,没曾想?竟犯了如此愚蠢的错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