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鸢去铺子转一圈。顺便交代一下过几日?出门的事。
深夜的风里夹杂着密密麻麻的雨,铺天盖地的砸下来,落在脸上生疼。
暗云笼罩,宫殿内铺盖着进贡的地毯,女?子赤着脚踩在上面,面对着梳妆镜。
宫女?在身后为她拆卸发簪,面带愁容,不小心拽断几根青丝,惊醒过来看向镜中女?子。
“今日?为何?毛手毛脚?”
宫女?见女?子未有责怪之意,暗中松口?气,将糟糕的情绪收拾起来。
即便她不说,女?子也猜到一二,轻笑一声?:“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,即使不可避免,我也会将你?们留在安国。”
“长公主……”宫女?呢喃一声?,心中一紧,眼眶涌上热意。
她自幼跟在长公主身边,吃穿用度比其他宫女?高一等,待遇也是最?好的。
前年与掌印太?监结对,长公主送他们一间宅子,还赐她一盒首饰,为她长脸面。
这样的事在空中是从未有过的,她始终心存感激。
眼泪姗姗而下:“长公主,别不要奴婢,奴婢愿随您一同前往,北地寒苦,奴婢方才只?是想起那里人人野蛮,怕您受苦……”
身穿白色衬衣,墨色长发垂在身后,泛着淡淡桂花香。
“即便你?想跟我去,我也不想做那拆散鸳鸯的事,若是你?跟着我走了?,掌印怕是会日?渐憔悴。”听着长公主打趣,宫女?破涕为笑。
床幔被?放下,烛光留着一盏,宫女?悄悄带上门,巡夜灯越来越暗,直至消失不见。
床幔被?掀开一角。
昭月清冷的目光丝毫不见迷蒙困倦,如月光一般皎洁:“君主不在城内,看来你?有大把空闲,时辰尚早,堂而皇之的过来,不怕被?人看见?”
男子面容普通,唯那双眸子坚毅冷漠,像是藏了?一双冰刃。
承影抿了?下唇,沉默寡言,动作却干脆利落。
翻身上榻,掀开锦被?躺进去,直挺挺的躺着,闭上双目。
昭月早已习以为常,锦被?下一只?手缓缓从他紧实的手臂爬上胸膛,感受到他骤然急促的喘息,娇笑一声?,声?音还没发出,视线一黑,烛灯不知被?他用什么?抬手打灭,黑沈下来。
这下子从窗外边也看不到屋内的光影了?,周边全是他的气息。
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唇边,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是能想象得到,依旧是冷冰冰的,双眸从冰刃变得炙热滚烫。
抚摸他手臂上忿张的肌肉,平喘一声?,跟着他的节奏,也乱了?呼吸。
许久后,床板中伸出一只?手,手心汗湿,手臂肌肤莹亮,抓起床头的茶水灌下一口?。
喝完后,干咳的嗓子舒服些。
转头看向榻内,娇嗔道:“待君主归来,我便要启程去乌恩国了?,这样的日?子也没几日?了?。”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爬到他汗湿的胸膛上感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