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昌东哼笑一声:“你抓了我没用,还有一部分人想?必已?经?混入城门了。”
“他们是想?先混入城门?不直接攻城?”容州听出?他话中?意?思。
“他们有多少人心里清楚,直接攻城哪有胜算,君主已?经?昏迷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,智取不是更好?”刘昌东丝毫不在意?贴在脖子上的?刀刃。
“看来是还有更万全的?计划。”如此说,只要?不强制攻城,伤及不到百姓,还不用急。
“都将刀放下?吧,我都被抓了,别平白扔了你们的?命,不值。”刘昌东朝着立在原地的?几百人喊道。
“咣当——”兵器落地的?声音接连不断。
刘昌东侧目:“能不能别杀他们,他们都是普通百姓,是这山里的?,还有一部分是我山寨里的?。”
“你是大当家?”容州将他手脚绑住,几百人捆绑在一起。
刘昌东摇头笑笑:“不是。”
“可惜了。”容州低哼,此人脑子还算清明?,若是他为?大当家,没准出?不了今日之事。
长青带着人赶来,容州交代他分出?一小部分兵力将这些人带回去压入大牢,剩下?的?其余人折返到另一条路上,那边许久不来回禀,怕是已?经?遭遇不测。
分岔路口心生懊恼,他当时过于自大了,设此计谋的?人多半料到如此。
快马疾驰,离着不远便看见趴在地上背上插着箭矢的?将士,是要?去通报的?姿势,脸上在泥泞小路沾染了淤泥和尘土,嘴角流血双眸紧闭,他是那个在山下?射出?第一箭的?人,还曾心底赞扬,待回到军营,要?好好提拔,没想?到转瞬功夫,他就去了。
容州一股怒火腾冲而上,再往前,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?将士们,身上插满箭矢,死相凄惨,还有死不瞑目瞪大双眸的?,年岁都不大。
“将军……”身后将士们一一看过,哽咽着说不出?话。
“将咱们的?人带回去好好安葬。”说出?口的?话也?是颤着的?,容州握紧拳:“继续前行,势必要?将谋反之人揪出?来。”
流云缓动?,余晖渐渐退却,繁星缀上夜幕,夜风微寒,气氛出奇的安静。
阿鸢摇晃着躺椅,手上翻看一本西域流通画册,上面讲述了西域风土人文,看得累了,将画册放在小?腹上,抬眼看看星空,月光真明?亮,银白的光辉像是一层薄纱。
赵立节在参加完婚宴的后一日便先离开了,确认她的回复后有些欲言又止,阿鸢明?白他在担心什么,若是先前让她离开容州去西域,她心里也?是纠结踌躇的,但如?今他们已然成婚,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和保障,没什么比这个更让他们安心。
容州身?份特殊,没有君主旨意是不可能去西域的,只?能她辛苦些两边跑。
小?莹铺好被褥,看着飘起的红绸和悬挂的红灯笼,唉声叹气,已经成婚三日了,容将军还未回来,大婚当日匆匆离开就再无音讯,姑娘看上去没事,可这两日的话变得少了,沉默寡言定然是心情不畅快。
提起精神?走过去:“姑娘,天?色晚了,看书对眼睛不好,进屋去歇着吧。”
阿鸢摇摇晃晃的快要睡着,贪恋夜风清凉。
“这几日陆陆续续收到好多请帖,有诗会赏花的、荷塘采莲、裙幄宴郊外野餐,不妨出去走动?走动??”小?莹担心她再这样郁郁寡欢下去,会闷出病来。
阿鸢向来不愿参与这些事,无非就是攀比炫耀穿戴之类的,诗词歌赋她哪一样都?不会,去了也?是呆坐一边,不如?规划一下路线,临行前多做些功课。
“都?婉拒了吧。”阿鸢打个哈气,拿着画册从躺椅上坐起身?:“不如?你也?多看看这画册。”与赵先生商量的事还未与她说,若是要走,总要征询她的意见?。
小?莹一头雾水接着画册,翻看两页,是西域美食穿戴,她看这些做什么。
宫内灯火通明?,殿外轮查值守亮如?白昼,戒备森严。
安国主喝完药冒出一身?汗,漱口后乏力躺下。
如?今他醒来之事仅御医和近臣知晓,皆以近身?伴君为由留在宫内,与内侍接应之人也?已抓获,就等宫外有所行动?,将反贼一网打尽。
凌霄收到宫外传来的密信,看过后转述:“容将军已经抵达宫外,目前正?在暗查,暂时未惊动?百姓。”
安国主浅浅点头:“好。”气息不稳。
凌霄担忧,御医只?是暂时压制住毒性?,想要彻底解毒还需研制一段时日,怕的是,不止宫外人想要谋反,若此消息散播出去,朝堂上难免有人夺权,已经有几位朝臣蠢蠢欲动?,思及此,眸光一冷。
安国主面色苍白,抬手唤他靠前:“凌霄,我知你担忧什么。”
从枕下拿出一块令牌:“这能调动?宫内所有兵力,包括禁军在内,你和容将军里应外合,也?能震慑住那些躁动?的人。”
凌霄不敢接,这可是多少人争夺的兵权,为之头破血流死不足以。
安国主没多少力气,蹙眉不耐:“快接着。”抬起的手即将撑不住落下去。
凌霄接过令牌,如?烫手山芋:“既如?此,微臣万不得已才会动?用,待这桩事平下来,立即归还。”
安国主带笑轻咳:“你啊……”有的人想尽办法要获得权利,有的人唯恐避之不及。
容州混迹在百姓中,穿藏青色麻布衣,头戴草帽,脸上沾了几点泥土,坐在茶棚里喝茶,大鹏大口吃肉,翘着腿,草鞋露出几根脚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