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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捡起地上的钢筋指向他,“我就算死,也不会任你羞辱!”
然后,转身冲向仓库深处,那里有一扇破旧的窗户。
身后传来沈淮的怒吼和杂乱的脚步声,但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,只有一个念头:
逃出去。
就在我即将爬上窗台时,我失去平衡摔下来,撞翻了一堆生锈的铁管。
剧痛中,我看见沈淮惊慌的脸。
他跑过来,却在半路突然停住,死死盯着我被鲜血染红。
“不!”沈淮的脸色瞬间惨白,“我……我我只是想吓唬你……”
我的意识开始模糊,最后的记忆是沈淮发疯般推开所有人。
将我抱起时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喊:
“苏棠!不准闭眼!我不准你死!”
仓库的铁皮屋顶就被直升机的轰鸣撕裂。
顾谨言踩着满地狼藉闯进来时,正看见沈淮抱着浑身是血的我。
“沈总,”顾谨言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,
“我的未婚妻,好像不太适合留在你身边。”
沈淮猛地抬头,血丝爬满眼眶:
“顾谨言?你怎么会……”
“苏棠昨晚把联姻协议签了。”
顾谨言没理会他的错愕,径直上前拨开沈淮的手。
他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,甚至在沈淮试图阻拦时,朝随行的保镖递了个眼色
——黑色西装下的枪口若隐若现,
“现在,她是顾太太,轮不到你处置。”
我的身体很轻,顾谨言打横抱起我时,触到我后背湿黏的血,那温度透过衬衫烫得他皱眉。他转身走向直升机,脚步没半分迟疑,仿佛身后沈淮那句“站住”只是风声。
“顾谨言!”沈淮追上去,却被保镖用枪抵住胸口。
“她胃出血还没好,不能受刺激!”
“沈总费心了。”顾谨言弯腰将我放入机舱,回头时嘴角噙着抹极淡的嘲讽,
“比起让她死在你怀里,跟我走至少能见到明天的太阳。”
直升机螺旋桨卷起的气流掀翻了仓库角落的铁桶,沈淮站在原地,
周明轩被保镖按在地上哀嚎,可他听不见,耳边只有我最后那句
“我就算死,也不会任你羞辱”的冷笑,像根锈钉狠狠扎进太阳穴。
三天后,沈淮站在市σσψ中心医院VIP病房的空床前,白床单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。
院长佝偻着背解释:
“沈总,顾先生三天前就办了转院,手续齐全,我们……”
“转到哪里去了?”沈淮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板。
他这三天翻遍了整个城市的私立医院,甚至动用了黑道关系,却连顾谨言和我的影子都没找到。
那个一向能掌控一切的男人,第一次尝到了失控的滋味。
他想起我搬离沈宅那天,他递给我的钻石项链。
我当时说“祝你们幸福”,转身时脚步快得像在逃。
那时他以为我在闹脾气,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,只要他给颗糖,我总会回头。
可这次,我把糖扔在了地上,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雨里。
“沈总,方小姐还在楼下等您……”秘书的声音小心翼翼。
沈淮猛地回头,眼神锐利如刀:
“让她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