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两日,夜里子时。
许意笙刚准备换下常服,十一就火急火燎的赶来,面色凝重。
“世子,宫里有消息了。”
许意笙换衣服的手一顿,面色渐冷,“小七,一起去盯着。”
小七、十一回道:“是。”
皇宫,养心殿内。
“皇后娘娘,喂药吗?”太医端着药的手哆哆嗦嗦,惊疑不定。
皇后眼神闪了闪,沉默两秒,道:“喂!”
太医一惊,冷汗从额角滑落。
福禄公公不知何时凑了上来,轻轻推了推太医,道:“冯太医,皇后娘娘话了,您要是手脚不利索,那就咱家来吧。”
冯太医身形一抖,看了看身后的福禄公公,又看了看屋子里的皇后和二皇子,碗里的药险些全抖出来。
“福,福,福禄公公,您,您,,,”
冯太医话没说完,就被二皇子不耐的打断。
“给我,我来。哆哆嗦嗦像什么样子。”
皇后的声音还没出口,二皇子动作毫不留情的将一碗药灌到了皇上嘴里。
皇上被粗鲁的动作呛得咳嗽,声音沙哑刺耳,二皇子就冷眼看着皇上干咳,直到皇上睁开眼。
二皇子脸上适时露出担忧之色,眼角含泪,“父皇!您醒了!您终于醒了!儿臣,儿臣快急死了!”
皇后此时一手掩面,轻声啜泣。“皇上,臣妾还以为,再也见不到您了。”
然而皇上没有再看两人演戏,目光转向福禄,声音低哑,似索命的恶鬼。“福禄。”
福禄马上迎上去,恭敬道:“皇上,老奴在,老奴在。”
没等皇上问话,福禄就心有灵犀的说道:“皇上,奴才已经通知翰林院大臣及左相,稍后端王和四殿下会和他们一同进宫。”
皇上满意的点点头。然后就闭目养神,不去管另一边正在演戏的两人。
显然,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,他要留些力气,好将后事交代清楚。
福禄的话让二皇子和皇后齐齐变了脸色。
二皇子第一个沉不住气,面容扭曲的吼道:“凭什么!凭什么你眼里就只能看到端王!我究竟差在哪里!”
“父皇!您说啊!”
二皇子见皇上还是紧闭双眼,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,不顾福禄的阻拦来到床边,扯住皇上的衣领。
被衣领禁锢住,皇上面色憋的通红,忍不住咳起来。
福禄惊叫,“二殿下,二殿下,快松手呀!来人,来人啊!”
皇上猛地睁开眼,与二皇子对视。
“朕,就算是把皇位给老四,也不会给你!给朕,松手!”
二皇子笑起来,先是低低的笑,最后有些癫狂的笑道:“掐死你,再杀了端王,皇位谁坐还不一定呢!哈哈哈哈哈哈,掐死你,掐死你。”
福禄赶紧冲上来与二皇子拉扯。
门外的御林军终是没拦住左相一行大臣,就在皇上双眼泛白时,端王冲进来,一脚将二皇子踢翻。
身后跟着腿肚子直打哆嗦的四殿下和一众翰林院大臣。
“父皇!儿臣救驾来迟!请父皇勿怪!”端王踹开二皇子后就跪到地上,高声喊着。
皇后眼见翰林院的大臣们都到了,眼神阴狠的扫了一屋子的人,带着二皇子悄悄退到了门外,带上了养心殿的门。
左相瞟了一眼,然后也没提醒别人,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。
福禄贴心的上前给皇上顺气,喂茶。
“皇上,皇上,您好些没?哎呦,吓死老奴了。”
皇上劫后余生般的大口大口吸气,完全没了帝王风范,鼻涕眼泪顺着脸淌下来,夹在皱纹里,整个人狼狈不堪。
“福,福,福禄,人,都到齐了,宣,宣旨。”
福禄恭敬道:“是。”
从怀里拿出圣旨,扫了一眼屋内的人,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,,,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