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巧想了想,还是答应了下来,“那也行,先从你那里拿一盒,等明年你爹采了珠再补给你。”
如今陈进是他们家第二个有钱人了,不在乎那些。
他想到陈瑶名下的庄子,心头一动,说道:“补就不用补了,阿娘,您回头让阿爹也帮我留意留意这附近的上好田庄。
我正好也置办个庄子,往后让阿爹替着一起照看着就行。”
李巧一听儿子竟要置办产业,脸上顿时漾开一个大大的笑容,她连声应道:“好!好!这是正经营生,娘让你爹仔细打听着!”
陈进说到做到,转身就回屋捧来一个木匣,打开一看,里头满满当当皆是拇指大小、莹白润泽的珍珠。
李巧见了,又是欣慰又是心疼,“这得存了好久吧?”
陈进大咧咧道,“不久,训练的时候在水下现了一片珍珠贝,趁着空闲采了上来,没想到品相还都不错。”
想想那片贝地,他就懊悔,怎么那么不小心,被那群油子看到了,直接把那里翻了个底朝天。
这边陈进刚添了重礼,那头得了消息的陈瑶就让胡禾送过来两抬苏杭锦缎。七拼八凑,最后总算凑足了十抬。
次日一早,陈进就嚷嚷着要去会会那秦淮安。
陈瑶连忙劝阻道:“二哥,亲事尚未定下呢。
按着礼数,得等秦家那边得了准信,请了正经的媒人上门提亲,阿奶再去相看才合规矩。
咱家刚接到我爹的信,想必大舅舅的信还在路上,秦家那边还未得到准信。
你这会儿冒冒失失地跑去寻人家,显得咱们家上赶着似的。”
为了回来这一趟,他身上可是担着三十军棍呢,不去看看,陈进不甘心。
他压低声音:“那……那我悄悄地去打听打听?不让他知道我是谁,总行了吧?
我难得回来一趟,不见一面,我这心里头总像悬着块石头,落不了地。”
陈瑶心中一暖,想了想,给他出了个主意:“二哥若真想见见这人,倒不如去寻大哥。
这段时间他正好还在私塾和同窗探讨学问,那秦淮安就在其中,你去见大哥,便能瞧见人了。”
其实陈老太问过陈前,陈前提起这秦淮安,那是赞不绝口,言其不仅学业扎实,为人更是谦和端方。
他道:“秦兄在学问一道,得先生倾囊相授。此番春闱,必定高中。”
陈老太听罢陈前一番描述,心里头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了地
布满皱纹的脸上难得地舒展开来,暗忖道:陈勇总算是办了件明白事。
她心里熨帖,面上却不显,盘算着:等秦家那边得了准信儿,请了媒人登门提亲,届时她再带着阿瑶去相看相看。
若相看满意,这桩亲事就可以走礼了。
陈进没有立刻就走,而是盯着陈瑶看了一会儿,问道,“阿瑶,这事儿…说到底是你自个儿的事。你心里头,到底是咋想的?”
陈瑶摊了摊手,语气轻松:“二哥,我能有啥想法呀?”
见陈进眉头又要皱起,她莞尔一笑,“这姻缘之事嘛,讲究个缘分深浅。若能性情相投,那自然是好。”
陈进追问,“万一…合不来呢?”
陈瑶指尖无意识地点了点桌上那张写着庄子收支的纸页,声音依旧平静,“合不来分开过便是了。
我守着我的的产业,还有你们给我当后盾,日子照样过得舒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