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的知知怎么办?活该受那个畜生的欺辱吗?
赵钧见王慎面色沉静,心下稍安,步子渐渐沉稳起来。
王慎从赵钧的脚步声变化中察觉到了他心态的转变。待赵钧走近,王慎缓缓抬头,目光平静如水。
“太傅。”赵钧恭敬行礼。
王慎这次并没有起身以君臣之礼相待,而是轻轻抬手,示意他坐下,而后明知故问。
“陛下前来,所为何事?”
“太傅,钧儿,对不住您。”赵钧哽咽道。
一旁的李瑾早就识趣地摆手示意随行的侍卫散开。此刻,八角亭里只有赵钧和王慎二人。
王慎见赵钧用了幼时的称呼,便猜到他要同自己打感情牌了。
他沉默不语,赵钧只得硬着头皮道:“苏姑娘在宫里受了些委屈。此事牵扯到静贵妃”
“陛下想如何处理此事?”王慎沉声问道。
“静贵妃,暂时还不能动。我们正在推行的新政,此刻不宜与安国公交恶。”
“陛下的意思,老臣明白了。”王慎沉默良久,唇轻轻颤动着。“陛下,老臣所求不过公道。若陛下能做到,老臣自当全力辅佐。”
“太傅放心,我不会让那李德贵逍遥法外的。”赵钧斟酌着措辞说道,“至于苏姑娘那边,她可以提任何要求,我都会答应的。”
“知知是个好孩子,不会挟恩图报,亦不会罢了,陛下回吧,老臣今日有些累,想歇一歇。”说完,王慎慢慢起身,双手背在身后,缓缓踱回自己的房间。
回到屋里,他迅速关上房门,背无力地抵着门板,无声地落泪。
我要当你嫂子
观鹤楼里,赵琼华伏在苏知鹊的腿上嘤嘤地哭。
看起来,她倒比苏知鹊这个当事人更像受害者。
“公主,我没事,你别再哭了。”她迟疑了一下,伸出手,在赵琼华的头顶轻轻抚了一下。
“是呀,公主,太医已经给苏姑娘仔细检查过了,受的只是皮外伤,并没有您想象的那般糟糕。”秀禾在一旁劝道。
“你懂什么?”赵琼华抬起脸,那帕子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泪渍,撇着嘴道,“我是听说皇兄不打算惩治静贵妃那个狐狸精。我气!我恨!我替知鹊委屈!”
苏知鹊听到这个消息,默默地垂下了头。
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,但真的走到这一步,她心里还是万分难受和失落的。
她不过是一个五品官的女儿,而静贵妃身后是安国公。孰重孰轻,圣上心里有杆秤,她必然是轻的那头。
欺负她的李德贵是静贵妃赵元静的人,而赵元静现在又怀着身孕,圣上事事依她,这是显而易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