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知鹊收起帕子,将裴江流拉在自己身后解释道:“是我逼问江流哥哥,舅舅……舅舅受伤的事。舅舅不要怪江流哥哥,我都知道了。都是我不好,舅舅是因为担心我,才中了坏人的奸计……”
王煦眉头拧成川字,厉声道:“江流,以后我的事,不许自作主张!”
裴江流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,淡然说道:“这件事牵涉到知知,你作为我的义父,自然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,知知也有权了解真相。她总得知道自己一直敬仰的人究竟是人还是禽兽!”
王煦白了他一眼,没有再说什么,只嘱咐苏知鹊不要擅自行动。
为了安舅舅的心,她只得先假装应承下来。
苏知镜下值回到家的时候,才发现家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。
宋晴捏着帕子哭哭啼啼从苏眠眠的揽芳院里走出来,他眉心不禁一跳,上前询问发生了何事。
“唉,这事儿,说不得啊!”宋晴的模样看起来委屈极了。
苏知镜瞥了一眼一旁的竹青,沉声道:“你说。”
竹青看了一眼宋晴,又瞧了一眼她身旁的如月。
如月见状,上前一步道:“回公子,是今晨二姑娘在回府的路上不巧与准备外出的大姑娘遇上,两人言语上起了些冲突,动了胎气。”
苏知鹊摆摆手,表示自己知道了,便大踏步往栖霞院去。
“镜哥儿——”宋晴见他并不往揽芳院去,忙喊住了他。
苏知镜驻足,回头望着她道:“母亲有何吩咐?”
“眠眠一向最听你这个兄长的话了,你去她屋里劝一劝她,别让她再与知鹊置气了,到底是亲生姐妹,传出去,还不够外人笑话的。”
“好。”苏知镜微微颔首,折身去了揽芳院。
宋晴看着苏知镜进了苏眠眠的院子,低声向如月吩咐了几句,如月点头应下,匆匆离开了。
竹青望着如月离开的方向,若有所思。
赵元灵那个惠国公主还在揽芳院,夫人方才说的话也十分有深意,她吩咐如月悄悄去做什么事去了呢?
苏知镜跨进揽芳院的时候,柳月正捂着脸往外走,脸上泫然欲泣。
见了苏知镜,她忙垂下头,试图掩饰脸上的伤。
“奴婢柳月,见过公子。”她福了一礼,轻声道。
“你家姑娘身体可看过府医了?”苏知镜并未看她的脸,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整个院落。
“回公子,府医已经来给世子妃看过了,世子妃身体无恙。公子不必担心。”
苏知镜这才抬脚进了屋。
屋里的赵元灵和苏眠眠已经听到苏知镜和柳月的谈话,这时也从梨花木圈椅上起身来迎他。
“知镜哥哥。”赵元灵低垂着头,手忸怩地捏着帕子喊道。
苏知镜拱手朝她行了一礼道:“卑职见过惠国公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