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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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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！！！！”

周婷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尖叫。

她再也支撑不住，

双腿一软，整个人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去，

昂贵的礼服裙摆狼狈地摊开在肮脏的地毯上。

她双手死死捂住耳朵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那汹涌而至的、来自全世界的唾骂和诅咒。

眼泪、鼻涕糊了满脸，精心打造的形象彻底粉碎，

只剩下一个被剥光了所有伪装的、肮脏的、赤裸裸的失败者。

“不……不是这样的……不是……”

她神经质地喃喃自语，眼神涣散，已经彻底疯了。

包厢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、食物馊味、还有绝望的气息。

一地狼藉，如同废墟。

曾经的班花、班长、校霸、学神，

此刻或昏迷，或崩溃，或身陷囹圄，

其他人则全都匍匐在地，狼狈不堪。

我站在废墟中央，高跟鞋踩过一块碎裂的瓷片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手中那杯红酒，终于饮尽了最后一口。

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，带来一丝奇异的平静。

我走到主位的沙发前，拿起我自己的包。

动作从容，仿佛刚刚结束的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饭局。

黑西装无声地让开通道。

走到门口，我停下脚步，没有回头。

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包厢里，

也清晰地传入了直播间的每一个角落。

“四百三十分。”

“十年。”

“今天，连本带利，收回来了。”

包厢厚重的门在身后缓缓合拢，隔绝了里面那片令人作呕的绝望地狱。

走廊里灯光柔和，空气清新。

我拿出手机，屏幕还停留在那个观看人数早已突破天际的直播间界面。

弹幕依旧在疯狂滚动，红色的海洋未曾停歇。

指尖轻轻一点。

直播画面，定格。

结束。

屏幕暗下去，映出我平静无波的脸。

十年饮冰，血债血偿。

地狱空荡荡，恶鬼终入笼。

复仇的滋味，原来……也不过如此。

我收起手机，一步一步，走向外面真实的、属于我的世界。

（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