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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论楚萱带男人回家做什么,这个男人此刻也是什么都做不了了。
脊背的疼痛提醒着他那个茶几的硬度,若不是他的手撑了下地面,恐怕真要撞成骨折。
而除了疼痛,此刻将他定在原地的,还有别的。
楚萱保持着给他冰敷的姿势,虽然身体没有跟他挨靠着分毫,但两人距离近在咫尺,她紧张到凌乱的呼吸就打在他耳侧,身上还有股清甜的香味,这香味这会儿正在肆无忌惮往他鼻腔中钻。
脊背是痛的、凉的。
耳际是温的、痒的。
心跳是失了序的。
陆淮抿紧着唇,视线在中央还凹陷着的坐墩上停留片刻,然后缓缓
侧脸过来,看着楚萱。
楚萱从罪魁祸首楚洋身上收回视线,心中暗恼:他事是不经大脑地做了,这会她还得给他擦屁股,尤其是她几次压着火陈述事实,他还一点听不进去。
她正准备朝陆淮道歉,一抬眸,就对上他看着她的视线。
二人鼻息相连,这一眼,楚萱心里忽然打了个颤。
她后知后觉二人靠得如此近,也察觉到陆淮看她的眼眸中,那幽沉的、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楚萱微微移目,看到他耳朵尖上红透的颜色。
是他害羞时才会有的。
楚萱一下顿住。
余光是陆淮半截白华华的肌肤,她垂目往下看了下,顿时反应过来自己为了看清他的伤势,表现得过犹不及。
她还批评楚洋不穿衣服就乱晃,而自己呢?明明这位衣衫齐整,却被她搞得凌乱不堪。她对他轻而易举就上手的习惯,十年了还改不掉是吗?
楚萱闭了闭眼,忍下心里的几分难堪,尽量平静地问他:“你真不用去医院?”
陆淮:“不用。”
他温热的、带着潮意的呼吸就在她脸前方,楚萱不可避免想起和他那些亲密的时刻,她提着一口气,又若无其事问:“那你能不能动?”
陆淮:“可以。”
楚萱将他后背的冰毛巾撤下,看了眼红痕没有肿大,隔着毛巾压了下他的骨头,形状没任何问题,他也没任何疼痛的反应,她一丝不苟将被她掀开的衬衫往下拉,甚至连那几个她解开的纽扣也原封不动地扣了回去。
大有一种返本还原,就算是她什么也没做过的意思。
陆淮看着她泰然自若的面容,手撑着地毯,缓缓站了起来。
他足够挺拔,此刻再居高临下看着她,楚萱觉得这样的距离,才是她认为安全的距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