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渊崩塌的轰鸣还在群山间回荡,景天踩着碎成齑粉的禁制符文飘然而至,酒葫芦在腰间晃出不成调的韵律。李三思手一抖,刚递到嘴边的酒壶"当啷"落地——他这位便宜师父,每次登场都像恶鬼索命似的吓人。
"好啊!小兔崽子翅膀硬了?"景天脚尖点在李三思颤的剑鞘上,弯腰盯着徒弟青一块紫一块的脸,"敢背着师父拆魔渊?是不是觉得学会两招拔萝卜剑法就能翻天了?"
逍遥子看着自家师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开,忍不住噗嗤笑出声。这一笑可捅了马蜂窝,景天瞬间拧着他的脸颊扯出两团红:"小娃娃胆肥啊?知道我是谁吗?你师父屁股上的戒尺印子,一大半都是我打的!"
李三思涨红着脸去掰师父的手:"师父!这是我徒弟逍遥子,您别"
"徒弟?"景天突然松开手,围着逍遥子转圈,活像只打量猎物的老狐狸。他突然伸手戳了戳少年腰间歪歪扭扭的剑穗,"这剑穗系得跟老太婆的裹脚布似的,李三思你就是这么教徒弟的?"说着猛地扯开剑穗,逍遥子的剑"噌"地弹出半寸,吓得少年往后蹦了三尺。
"看好了!"景天不知从哪摸出根红绸,手指翻飞间剑穗竟缠出朵活灵活现的莲花,"当年你师祖教我绑剑穗时说"话音未落,他突然把红绸甩在李三思脸上,"不过教你这种榆木脑袋有什么用?当年你练剑把后山的鸡都吓得集体绝食!"
逍遥子憋笑憋得满脸通红,冷不防被景天拎着后领提起来:"小崽子,想不想学真正的本事?你师父那套力拔山河都是我玩剩下的!"说着突然把人往怀里一塞,"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干儿子,叫爹!"
"师父!"李三思跳起来要抢人,却被景天轻飘飘一脚踹在屁股上。逍遥子被景天箍着脖子,听着头顶传来闷笑:"看看,你师父急眼了!他小时候抢我糖葫芦都没这么积极!"
正闹得不可开交时,远处传来清脆的剑鸣。一位白衣少女御剑而来,腰间玉佩刻着半朵莲花——正是景天的关门弟子清瑶。少女刚落地就被景天拽到跟前:"乖女儿,快叫哥哥!"
清瑶看着被揉得头乱蓬的逍遥子,憋笑行礼:"见过哥哥。"
"错了!"景天突然掏出个拨浪鼓晃得震天响,"这是你弟弟!以后他闯祸你背锅,他挨打你送饭,知道吗?"说着把拨浪鼓硬塞给逍遥子,"拿着!当哥哥的要照顾妹妹!"
李三思气得直跳脚:"师父!您能不能别瞎教!"
"我这是因材施教!"景天突然正经起来,指尖点在逍遥子眉心,少年只觉一股热流涌入经脉。再睁眼时,竟看见空中漂浮着无数剑气残影,正是李三思刚才施展的"瞬影流光"。
"看好了,真正的拔剑术不是靠蛮力。"景天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,酒葫芦自动飞起,酒水悬在空中凝成剑形,"是要让天地为你所用"话音未落,酒水剑突然爆开,化作万千水珠精准击落李三思身上的草屑。
李三思僵在原地,景天已经揽着两个徒弟走远:"走!带你们去吃酒!"路过李白时,顺手抽走他刚写好的诗稿,"这《李氏弹指灭魔赋》写得不行,明天我教你写《景氏戏徒传奇》!"
夜幕降临时,魔渊废墟燃起篝火。景天翘着二郎腿往逍遥子嘴里塞烤肉:"乖儿子,以后谁欺负你就报爹的名字!"
"师父,他是我徒弟"李三思话没说完,被景天甩了块焦黑的肉堵住嘴。清瑶偷偷往逍遥子兜里塞了颗糖,小声道:"别理师父,他喝多了就爱胡说。"
突然,景天的酒葫芦剧烈震颤,酒水在空中凝成地图模样。众人脸色骤变——魔尊溃散的魔气竟在三十里外的幽冥谷重新汇聚。
"正好!"景天一脚踢飞酒葫芦,剑指苍穹,"乖儿子们,检验学习成果的时候到了!记住,打得过就打,打不过就喊爹!"
李三思攥紧剑柄,看着师父故意往清瑶兜里塞护心符,又偷偷给逍遥子系紧剑穗,突然觉得这老不正经的家伙,其实比谁都靠谱。
月光下,师徒四人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,只留下李白在篝火旁哀嚎:"我的诗稿!还我《李氏弹指灭魔赋》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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