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拂袖将谢景行推入竹林之中,再一掌击散了沈游之施加的灵气。
&esp;&esp;“许久不见了,大师兄。”沈游之动了武,嘴上却喊的亲昵。
&esp;&esp;“游之师弟,你上来就挑衅,所为何意?”
&esp;&esp;风飘凌怒道,“你我道不同,理、心二宗的龃龉,可以在论道大会上解决。现在身在微茫山,我给相卿几分面子,不欲与你动手。”
&esp;&esp;“你还好意思提论道大会?你理宗当真欺人太甚。”
&esp;&esp;“过奖,心宗也不遑多让。”
&esp;&esp;“你——”
&esp;&esp;“我怎样?”
&esp;&esp;不过短短几句话,针尖对上麦芒。
&esp;&esp;“让你一招,让为兄见识见识,你长进了多少!”
&esp;&esp;风飘凌不欲多话,长袖一展,背后如霜剑意化形,直指沈游之。
&esp;&esp;“尽说大话,师兄且看好了!”
&esp;&esp;沈游之以灵气泼墨,提笔成句,草书化为风霜刀剑,登时刺向风飘凌。
&esp;&esp;转瞬之间,剑拔弩张!
&esp;&esp;谢景行反对不及,当即被风飘凌推出战场,眼眸却染了几分薄薄的怒意。
&esp;&esp;“他们还真的敢打?”前圣人心中冷笑不已。
&esp;&esp;这是在他坟头蹦跶,如何能忍。
&esp;&esp;圣人祭就在明日,他俩敢情在圣人门下时闹腾的还算克制了。师父一死,他们更是没了顾忌,当着他的灵位就给他演一出师门阋墙,不怕气不活他。
&esp;&esp;当真是他的好弟子!
&esp;&esp;徒弟都是冤孽,又不能不管。
&esp;&esp;谢景行取下腰间竹笛,想要吹奏一曲屈子的《天问》,刚刚奏了几个音,就听到背后有人天衣无缝地接上了。
&esp;&esp;儒门三相之中,白相卿擅乐,更有琴萧双绝的美称。
&esp;&esp;这首《天问》,唯有他学到了精髓。
&esp;&esp;谢景行不动声色地放下了竹笛,见到白相卿侧坐在缓步而来的白鹿上,手指如纷飞的蝶,在玉箫上起舞。
&esp;&esp;这曲调一出,正欲大打出手的两人无奈收手。
&esp;&esp;“白师兄。”沈游之率先唤道,语气几分别扭。
&esp;&esp;“相卿,你来了。”风飘凌拢起五指,收回剑阵,神情漠然冰冷。
&esp;&esp;“你们二人,可还记得这是师尊灵前?”
&esp;&esp;白相卿愠怒,“要打,就滚出山打,随你们怎么斗!但今日,在这微茫山,谁要是敢动手,就别怪我不客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