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谢景行在飞花之中回身,见到弟子带着怀念的眼,目光茫茫无焦距,好像在透过他,看一个逝去的影。
&esp;&esp;直到离去,他才能听见弟子的一二心声。
&esp;&esp;谢景行沉默片刻,问道:“白师兄,圣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,值得你这般念念不忘?”
&esp;&esp;白相卿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小师弟啊,你年岁太轻了。若是你见过师尊,就会知晓,什么样的存在,才能教人一生都无法忘怀。”
&esp;&esp;辞别白相卿后,谢景行回到学子监寻找风凉夜,请这位儒宗掌事大弟子替自己安排住处。
&esp;&esp;圣人祭在即,谢景行青衣儒雅,斜倚在门边,见这位小徒孙又是整理祭品,又是登记造册,忙得脚不沾地,一时半会顾不上他。
&esp;&esp;“我来搭把手。”谢景行无奈,接过成堆的礼单。
&esp;&esp;风凉夜抱着一叠礼单,看着谢景行接过本属于他的杂活,神色颇为窘迫。
&esp;&esp;风凉夜知他已是白相卿代圣人收下的弟子,虽说年纪轻,却是一跃成为师叔辈了。
&esp;&esp;他本是豁达性格,没什么障碍地换了称呼,“不好意思,小师叔,儒门这两天比较忙……人手有些不足。”
&esp;&esp;谢景行硬着头皮替自己抄祭品单子,边抄边怀疑人生。
&esp;&esp;他当年都是指派弟子办圣人祭,自己从不亲自操持。直到自己办起来,他才知道这些礼乐有多繁琐。
&esp;&esp;“小师叔?”
&esp;&esp;风凉夜把沉水香取出晾晒,抬眼见到正提笔悬腕,半晌失神的谢景行。
&esp;&esp;他善解人意:“小师叔可是不太适应这些俗务?我们儒宗的事情其实已经很少,但是每逢圣人祭,总是比较忙。每年一小祭,五十年一大祭。近日逢大祭,自然要办的隆重些,若是不爱做,放着也无事,我来就好。”
&esp;&esp;“无事,只是有些走神了。”
&esp;&esp;谢景行在书册上写下最后一笔,用布巾擦了擦手上的墨迹,低垂眼睫,“这圣人祭,除却三位宗主,还有什么人会参加?”
&esp;&esp;他不知自己心态,是期待,还是退避。
&esp;&esp;“这个……”风凉夜顿了顿,遮遮掩掩地看向那并未署名的祭单,厚厚一叠。
&esp;&esp;“我知道了。”谢景行见他支支吾吾,心中有了底,也不欲为难他。
&esp;&esp;白相卿也曾告诉他,这几日不要在宗门乱走,最好天黑后就回学子监。圣人祭最好也是白日参拜,以免发生意外。
&esp;&esp;谢景行虽然身负“圣人传承”,已经是自己人了。但他们毕竟还不够亲近,白相卿不会直接告诉他,近日宗门地界会迎来魔道帝君。
&esp;&esp;这无疑是承认如今落寞的儒宗,还与北渊魔洲有所牵扯。
&esp;&esp;谢景行又低头抄单子,抄着抄着,竟是被气笑了。
&esp;&esp;三相的备下的祭品还算传统,那小崽子准备的都是什么和什么?
&esp;&esp;先不说他又折腾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炼器珍品,江山千里图真迹这种东西,天底下就一件,他难不成真的要烧给他?chapter1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