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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谢云霁，我辨认你，不看你的形貌，亦不看你的境界。”

&esp;&esp;他只认元神。

&esp;&esp;“一眼，就足够了。”

&esp;&esp;圣人谢衍默然片刻，坦然道：“果真瞒不过你，别崖。”

&esp;&esp;别崖，别危崖。

&esp;&esp;谢衍当年为他起字时，本蕴着谆谆教导，殷殷关切。

&esp;&esp;后来，却是师长唇齿间含着他的小字，把弟子圈禁九幽，作他一人的囚徒。

&esp;&esp;辗转缠绵的小字再度被唤起时，如同元神被师尊温在舌尖，品尝滋味。

&esp;&esp;个中含义，太过暧昧赤裸。

&esp;&esp;千年师徒，关系背德禁忌秽乱荒唐，情欲与杀欲融在一处，开出癫狂靡乱的花。

&esp;&esp;谢衍阖眸，他多半枉为师长。

&esp;&esp;殷无极也不讳言过去，甚至讥诮道：“圣人居然问，本座为何认得出您的元神？……哈，这段私情究竟多癫狂，难道您心中没数吗？”

&esp;&esp;一旦承认昔年名讳，意味着翻旧账，说曾经。

&esp;&esp;站在他面前的白衣书生，不再是圣人弟子“谢景行”，而是圣人谢衍。

&esp;&esp;兵解重生后，谢衍气运有缺，必须隐姓埋名，欺天骗命，难得以旧身份面对旧情人。

&esp;&esp;谢衍停顿片刻，虽然记忆不全，但他敢作敢当，全盘认下，“自然有数。”

&esp;&esp;既是亲传师徒，又是仙魔至尊，偏生陷在孽海情天里，性命双修，元神交缠。条条是十恶不赦的大罪。

&esp;&esp;但凡有一条揭露于青史，两个人都会声名尽毁，从巅峰坠下，从此万劫不复。

&esp;&esp;即使如此禁忌，但那些隐秘的信笺，还是藏在公文之下，在魔宫和微茫山之间雪片般传递。

&esp;&esp;殷无极情绪动荡之下，恨亦如刀锋，他字字带血，道：“既然圣人心中有数，也理应料到，九幽之下的仇怨，本座会向圣人，一桩一件，逐个讨还。”

&esp;&esp;九幽大狱之下，一圣一尊像是两头杀红了眼的困兽。

&esp;&esp;圣人不再为人师表，帝尊亦然忤逆犯上，与他在黑暗里撕咬，或是缠绵。

&esp;&esp;见血最好。

&esp;&esp;不见血，饮下泪也可以。

&esp;&esp;帝尊神情阴戾，淡淡说着恨，“圣人飞升之前，没有一剑把本座杀了，反而让本座逃出九幽大狱，返回北渊，重振旗鼓，是圣人平生最大的错误。”

&esp;&esp;“谢云霁，被幽囚的数百年，你知道本座是怎么过的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九幽之下无光无声，不知白天黑夜，不知时光流逝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！能想象吗，那湿冷黑暗之中，本座四肢被寒铁锁链封住，琵琶骨被穿透，无论如何挣扎，皆是动弹不得，好似一具枯骨，冷，太冷了！”

&esp;&esp;“有时候，我只能沉睡，梦里全都是你穿心的一剑，醒来后却在九幽之下，无光无声，唯有孤独一人，数滴落的水滴。”

&esp;&esp;“每一次我撑不下去，就想着你的脸。嘴唇一碰，好似能咬碎你的喉咙，我念你的名字，几千遍、几万遍，甚至时时在想，什么时候能亲手杀了你，让冷心冷情的圣人，也尝一尝我受过的苦……”chapter1(）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