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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冰与火的折磨中，他的瞳孔迅速泛起狰狞的血丝，温柔而残忍地掐住师长的脖颈。

&esp;&esp;“人间久别，你竟半点软话都没有，还是激我。你当真觉得……本座不会杀你？”

&esp;&esp;“你会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当然会。”殷无极冷笑连连。

&esp;&esp;谢衍很淡地勾起唇角，平静道：“因为你恨我。”

&esp;&esp;殷无极眼眸氤氲着浓稠血色，他恨得发疯。

&esp;&esp;“谢云霁，哈哈哈哈，你想的倒是好。杀你？如此简单就教你解脱，还清这孽债，本座才不乐意。……应该囚禁你、折磨你、弄坏你、教你吃尽苦头，才好让本座这日夜煎熬的憎恨平息几分……你说对吧？”

&esp;&esp;“君可自取。”

&esp;&esp;谢衍听罢，却笑了，他不觉有问题，“以牙还牙，以眼还眼，合该如此。”

&esp;&esp;“住嘴，谢云霁！住嘴，你不许再说！”

&esp;&esp;殷无极骤然倾身，双手握住谢衍的脖颈，令他的脊背撞在栏杆上，正如他们相碰的骨骼。

&esp;&esp;白衣书生被抵在栏杆上扼住喉管，他少有这样被彻底压制的时候。

&esp;&esp;本能在反抗，圣贤君子如他，还是按捺下挣扎的欲望，无条件、无底线地纵容他发疯的弟子。

&esp;&esp;谢衍听他如泣如诉，仿佛刀割肺腑，肝胆寸寸尽碎。

&esp;&esp;他断断续续道：“别崖的心魔沉疴已久……”

&esp;&esp;殷无极被耳畔心魔的低语蛊惑，却还是凝神，微微松手，本能地听他说话。

&esp;&esp;被掐住脖颈、逼近死亡的感觉并不好受。不过肉体之痛，佐以情人深怨，哪怕是死亡之路，也甘之如饴。

&esp;&esp;他自顾自道：“……五百年前，我坠天而死，你久困九幽，不见天日，时常为心魔所扰，师父实在不放心……”

&esp;&esp;谢云霁真可恨，他又说这些、骗人的假话！

&esp;&esp;殷无极想：疯子，骗子，他在说谎。我可不能再被他骗了。

&esp;&esp;杀了他，亲手弑杀师长，痛快，难道不痛快？

&esp;&esp;痛快、痛、好痛……师尊——

&esp;&esp;谢衍眼前一片陆离的光，溺水般的窒息感袭来。

&esp;&esp;他在天劫里差点碎过神魂，身体毁灭也不过小事。左右别崖没下死手，非得碎他魂魄已是宽待。让他杀一回，泄泄恨，也是理所应当。

&esp;&esp;师长喘不上气时，也未有不满。

&esp;&esp;他乐观地想，大不了再作回游魂。

&esp;&esp;只不过，再转生一次，损耗可能比预想的高，身体也难找了，他最缺的就是时间……

&esp;&esp;“唔……”在意识归于混沌前，变化陡生。

&esp;&esp;濒死边缘的谢衍，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。很清脆的一声，却不是他的脖颈。

&esp;&esp;施害者的骨节寸断，箍着谢衍颈子的力道骤然一松。死亡边缘，鬼门关前，他被放了回来。chapter1(）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