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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41章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他旋腕，剑已离鞘，势若奔雷，将扑来的魑魅魍魉碎为齑粉。

&esp;&esp;谢衍前行的脚步不停，慨然中颇有不屑：“你以‘天道’自居，为窃取此界气运，将天门闭锁，生生截断了正常的历史演进，让五洲十三岛的所有人，都在宛如囚笼的天之下囫囵打转，彼此消耗、残杀，永无宁日。”

&esp;&esp;在“天道”订立的框架下，五洲十三岛里，各种族、道统的争端，都是零和博弈。

&esp;&esp;仙与魔就是最典型的实例。仙魔被限制在不合理却约定俗成的“仙尊魔卑”框架中，相互消磨，永无宁日。

&esp;&esp;甚至，“天道”还在幕后投下“天道傀儡”，以争夺气运的理由来操控仙魔大战，让两方不断为争夺有限的资源流血牺牲。长此以往，谁都不会赢。

&esp;&esp;修真者越强，就能垄断与消耗最多的资源，通过强者对弱者的剥夺，阻碍除却修真外其他途径进步的可能；

&esp;&esp;再以飞升成仙的弥天大谎，将举世界之力供养出的大能修士骗入天门，吞噬享用，从而达成闭环。

&esp;&esp;历史无法前进，只会间歇性地倒退。无人从这种框架中挣脱，只能不断经历这种循环。

&esp;&esp;唯有“天道”鲸吞举世供养的顶级修真者，成为最终的赢家。

&esp;&esp;在祂的眼中，圣人是祭品，是饵食，是维护秩序的工具。魔君亦是。

&esp;&esp;“天道”不需要妄图逆天的臣，更不需要跳出棋局的“天道傀儡”。

&esp;&esp;既定的命运轨迹中，殷无极不该遇到谢衍，他们也不该成为师徒，更不该彼此纠葛、脱轨、互相影响，从这天命既定中挣脱。

&esp;&esp;“可是，我与他相遇了。”

&esp;&esp;至高之天上，谢衍除尽妖魔魍魉，负手而立，在向天道宣告：

&esp;&esp;“唯有我们相遇的这一条命运线，成为了真正的历史。”

&esp;&esp;“命运并非不可更改，我遇见别崖，不是天命注定，而是人定胜天。”

&esp;&esp;这段师徒之缘的开始，是殷别崖选择了谢云霁，亦是谢云霁选择了殷别崖。

&esp;&esp;并非天选，而是人之选择。

&esp;&esp;天命之下，都是活生生的人。

&esp;&esp;他们会哭，会笑，会有自主的意识，从不是天道操纵的傀儡木偶。

&esp;&esp;没什么既定的命运，永远不知道的惊喜与跌宕，才是人生的真谛。

&esp;&esp;谢衍说：“真正的道，不该用轻薄的‘宿命’二字，去框死生而为人的无尽可能，人生的边界，该当自己去探索。”

&esp;&esp;从遵循天命到悖逆天命，谢衍这一路走来，在超越中否定，从否定中超越，终而领悟到“人道”的真谛。

&esp;&esp;圣人为众生点燃火，照亮夜，然后毫不讳言：“人之领域，当是‘无涯’；人的边界，当是‘无极’。”

&esp;&esp;他当年为弟子取的名讳，在冥冥之中，竟蕴含着他对于人之道的真正理解。

&esp;&esp;想到最骄傲的弟子，他的眼波温柔几分，道：“善与恶，并非人生而天定，后天的际遇与教化，亦能改变一个人；仙与魔，也并非天生仇敌，而是仇恨代代累积的恶果。”

&esp;&esp;“没有天生注定，亦没有无解宿命，更没有既定框架，唯有变，才是万物恒常的道理。”chapter1(）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