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一道划伤。
&esp;&esp;在红头罩的眼里,这是一道不需要去管,无关紧要的小伤。
&esp;&esp;这道小伤深入真皮层,伴有活动性出血,摘掉手套,袖子微微挽起时,已经能看到将袖口染成了深色。
&esp;&esp;消毒,包扎,本来最好缝两针,但是红头罩说他之后还有别的事情,不太方便,只能上点药。
&esp;&esp;蔡医生沉默的给他裹伤口。
&esp;&esp;有时候长得太高也不太好,比如现在,他只能看到医生的头顶,看不见那双黑黑的眼睛。
&esp;&esp;“别不说话,doc。”红头罩说:“小伤而已,别这样。”
&esp;&esp;蔡医生依然没有说话。她吞咽了一下,好像把原本想说的话、情绪、还有其他不合时宜的东西咽了下去,给纱布打结,然后声音有点干涩的问:“疼吗?”
&esp;&esp;“不疼。”红头罩说。但是他的手正被医生轻轻的托在手上,另一只手整理那个平整的结,触感隔着纱布微微传来,红头罩清了清嗓子,修改了一下自己的答案:“一点点疼,没关系。”
&esp;&esp;“有关系的。”医生说:“一点点疼,有关系的。”
&esp;&esp;包扎结束了。
&esp;&esp;挽起的袖子放下,摘下的手套再重新戴上之前,红头罩看了一眼正在收拾医药箱的医生。她很沉默,看起来应该已经默认他会在自己收拾东西的这段时间走掉了。
&esp;&esp;所以当蔡医生收拾完东西转过身来发现红头罩依然停留在此,明显愣了一下。
&esp;&esp;她眼睛有点红红的,红头罩心里叹气,他就知道会这样。
&esp;&esp;“真的没事,doc。”裹着纱布的手用有些发凉的手指贴了一下医生温热的脸颊,红头罩说:“回家说吧,好吗?”
&esp;&esp;融恒脸上出现了非常挣扎的神色。
&esp;&esp;她必然在继续假装陌生人、委婉拒绝、岔开话题之间天人交战,心理斗争一度已经激烈到让红头罩觉得“要不算了”的地步。
&esp;&esp;但最终,她只是为难的看向了一边。
&esp;&esp;“你机灵一点。”她小声说:“你太笨了,不要走太冒进的棋路。”
&esp;&esp;没有同意。
&esp;&esp;但没有回绝。
&esp;&esp;这是很大的进展。
&esp;&esp;她听见红头罩的头盔里发出了一声笑声,她立刻对对方怒目而视,但红头罩对这没什么杀伤力的愤怒熟视无睹,并且像对待potato和toato那样,用那只还没有戴上手套在她头顶按了一下。
&esp;&esp;“你太马虎了,下次我可不会再帮你带巧克力。”
&esp;&esp;·
&esp;&esp;小小插曲之后,所有人各归其位各司其职。
&esp;&esp;医生救治病人,斗士抓捕歹徒,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无事发生。
&esp;&esp;除了一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