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就一次……
哪怕就一次。
他看着她,眼神里是决绝:“报数。”
理查德哪里还报的下去,他玩了这么多年也没玩过人命局,总不能让他亲手给兄弟送到上帝跟前吧。
他舌头抵着后牙槽,没人来他自己来。
“五,四,三,二……”
“我喝!”
沈池鱼走上前拿过他面前最后一杯酒,端起来想要喝下。
手突然被人紧紧抓住。
男人抓着她的手踉踉跄跄地站起身,他用力抓着她的肩才能不摇晃,满身的酒气,慢慢贴近她,握着酒杯的手抬上来替她擦干净眼泪。
像小猫擦拭一样小心翼翼又仔仔细细。
缓慢地、轻柔地触碰她。
“你喝不来。”他轻轻吐出四个字。
这么高度数的酒她不能碰。
“沈池鱼,你在哭吗?”
“我不喜欢这么幼稚的游戏。”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顺着他的手翻转过酒杯,一杯酒倾倒在地上,隔绝了二人之间的距离。
“下次别发疯。”看着溅在白鞋上的酒水,她低着头平静说着。
“那你能不能也叫一次我的名字。”他舔舔干涩的嘴唇,眼眶发酸,小心说道,“我可以不让他喝。”
“……”
“就一次。”
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,轻柔而坚定地把他推开,后退一步,无声地拒绝了他。
颓废地低下头,努力隐忍眼泪,艰难地勾起嘴角:“眼泪总不能是假的,你刚刚分明在哭,沈池鱼你……”
“学长,我们该回医院了。”盖过他的声音,面前的女人看都不看他一眼,决绝转身。
外面忽然电闪雷鸣,倾盆大雨顿时就落了下来,掩住了刚刚所有的烈火。
第六杯酒他不喝了。
不是喝不下了,而是——
“败给你了,沈池鱼。”
池鱼思故渊◇
◎沈池鱼,你怎么这么狠心◎
两个人的身影从眼前消失,雨落声刺耳,他拿过一旁的雨伞追了出去。
“顾少……!”有人刚想阻拦就被理查德拦下。
他顺手拿起本该属于邓知远的酒喝了一口,手微微一抖,随即就在杯中看到自己自嘲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