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桌指指身后:“画画那个叫什么来着?”
周政业:“简初词。”
“啊对对对,就是他。”同桌继续往后看,“你认识?”
周政业蹭蹭鼻尖:“嗯。”
同桌搭上他的肩膀,“啧,你这朋真受欢迎,我听说,刚这么几天,就仨给他递信的了。”
周政业认真研究了同桌的话:“写信就能和他做朋友?”
同桌愣了两秒,合理分析:“非要这么说的话,那肯定啊!”
宣传墙终于完成,国庆假期在即,简初词收拾好行李回家。
路过校门口,保安叫住了他:“小伙子,你是简初词吧?”
简初词:“嗯。”
“你的挂号信。”保安递来个牛皮纸信封,“放一个多礼拜了,你也不来拿。”
这个时代,寄挂号信的大多是银行信用卡中心,可十六岁的简初词没有信用卡。
他接下信封,定神。
一中西校区高二a班周政业(寄)
他想和你谈恋爱,你谈吗?
信寄出以后,周政业等了一个多月,没有半点消息。挂号信石沉大海,交友计划告败,西南两校区依旧很远。
初赛的前一晚,周政业整理书桌时,发现少了一份重要习题集,他翻遍各个角落,最后赶去了破旧办公楼。
入秋的天黑得早,走廊安静无光,声控灯也喊不开,破旧大楼线路老化严重,停电是家常便饭。
周政业拿着手机上楼,把教室翻了个底朝天,最后失望离开。转身的瞬间,对面教室隐约有个人影。
昏暗环境看不清脸,那人趴着,一动不动。
周政业走到门口,叫了声:“简初词?”
椅子上的人趴了会儿才起,语气里还有赖床似的绵软音:“嗯?”
黑暗环境能放大感官,周政业心口有粘着绒毛的爪子刮在上面:“你、怎么还不走?”
担心打扰到人,周政业按灭手机。
简初词的声音持续慵懒柔软:“好像,睡着了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简初词揉眼睛:“好黑。”
“估计是电力系统故障。”周政业的心跳莫名加快,像拼命寻找优质话题的辩论员,“你等一下,我去看看,应该能修好。”
踹着奇怪的心跳跑离,周政业半点没懈怠。电箱在一楼拐角,锈迹斑斑的门合不上,上面随手放着维修工具。
办公电路并不复杂,周政业查看电气元件,空气开关有发热迹象,部分接线端子存在松动。
十月初的夜晚依旧燥热,耳边似有催促的蛙叫和蝉鸣,周政戴着绝缘手套,合上空气开关。
“嘀——”
世界瞬间亮起。再多的竞赛难题,也不如最简单的电学基础来得实在。
有种邀功心态,周政业整理衣领,洗干净手才上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