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蛊安静时半步不越礼。
情蛊发作时又柔情似水,如?藤蔓死死绞缠,情到深处时甚至不吝唤上几声“姬君凌”。失控战栗的时分,会睁开眼迷乱地看他。
仿佛眼中只看得到他。
每每方有这种错觉,下一刻,快意余韵未散,她?懒懒推开他,连眸子都不睁开,毫不留恋与她?欢好的人:“长?公子可?以回了……”
耻于面对他们关系的模样像个被继子强占的柔弱女子,可?翻脸推开他时时又俨然一个薄情人。
若按住她?再来几回也无不可?,以她?的性子,会半推半就地享受,过后理直气壮倒打一耙,微挑的桃花眼中写着“我便不讲理又如?何”。
前?几个月,姬君凌的确会按住她?,纵容她?的口是心非,只想在激荡的浮沉间各取所需。
这一次,他突然不想如?此。
并非是怕她?敲诈。
或许他想要的不止于此。至于究竟想要的是什么——
他亦不确定。
得到了或许才知是什么。
思忖间,姬君凌和缓些许,下方的人开始不满地哼唧。
“长?公子这是……累了么?”
她?轻嗤了一声,姬君凌依旧不留分寸地抱着她?,但也只是抱着她?,若即若离的吻游离着。
他咬住一片绸缎,又松开。
如?此逗弄,发热的手还沿着脊骨寸寸揉捏,让人发软。
这般僵持实在是磨人,仿佛含着块肥肉,嘴角塞得满满当当却没法吞下去,因为肉的一端牵着一根绳,随时可?以往回扯。
姬君凌便是牵绳的人。
她?可?不是区区一块肉就心甘情愿跟着他走的馋猫儿。
洛云姝扭了扭腰,幽幽轻叹着:“居然已经过了半刻钟之久,长?公子是不是到时候了?”
前?几次都得几个时辰才分开,半个时辰实在不算久。她?这幽幽一句“半个时辰之久”讽刺意味十足。
不过相较之前?,今日她?能?暗讽他太?快已算“主动”。
但姬君凌仍觉得不够。
不是他想要的。
他将她?往上拖了拖,让她?高出一个头,低头唇舌含吮。如?困在雪山中的迷路人,找寻着她?莫须有的心。扯咬,松开,如?此往复来回。
情蛊越发躁动,不满足于此。
洛云姝终于受不了,睁开眼一把?推倒他,夺走主动权。
青年即便屈居人下,凤眸仍是肆意,仅目光就让人气恼,洛云姝垂着眼不看他,解下那块绸布覆在他眼前?,伦理带来的羞耻总算消减。
再把?他塞入她?这里的暖玉取出来,摸索着放回原处。
因情蛊而生?的空落被填补。
“嗯……”
洛云姝好受了些。
但这样的主动对她?而言有些陌生?,因而一切都慢下来,也不如?姬君凌来时能?那般利落激荡。
没几下洛云姝便倦了。
她?俯身压下来,任凭情蛊再一次喧嚣也不再动弹分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