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啦。”
徐弋阳的下巴枕着沙发椅背,静静望着陈鸿宇的身影走出去,别墅外的车灯透过窗子照亮半个客厅,正好停在了沙发跟前,光线快速后退最后从窗台消失,把徐弋阳的失落具象成一段光影。
他没有挽留,因为在他的印象里,陈鸿宇从来都是个独断专行的人,就算说了也是徒劳。
半夜陈鸿宇带着浓重的酒气推开客卧的门,打算开灯,却发现床头柜上的夜灯亮着,徐弋阳面朝窗户睡在一侧,惹眼的长腿露在外面。
陈鸿宇晃了下脑袋,无奈呼出一口气,他走进浴室进行简单地洗漱,再出来时,徐弋阳已经醒了。
陈鸿宇腰间系着浴巾边走边擦湿发,光裸结实的上半身还冒着潮气,脸蛋没了发胶支撑倒挺显年轻,只是再矜贵的人应酬到半夜也会疲倦不堪,陈鸿宇没余力说什么体己话,关灯前亲了一下徐弋阳的额头便钻进了被窝。
“累吗?”
“嗯……”
“头发湿的。”
“嗯……”
徐弋阳没再说话,从后面抱住陈鸿宇的腰,他没有安全感。
陈鸿宇握住搭在胸口的手,很快睡着。
徐弋阳就着这个姿势靠在陈鸿宇的后背,眼睛眨巴着越发清醒,这似曾相识的感觉,让他有了片刻贪恋,不敢再睡着,他怕天一亮又忘了。
茅医生问过他很多问题,最多的便是关于他和陈鸿宇,徐弋阳之前总说挺好的,可现在他也不敢确定。
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忘了很多事,因为身体绝不会背叛本能,拥抱的瞬间固然熟悉,但那吐息与心跳的频率与潜意识里并不相同。
在徐弋阳的记忆里,那该是更沉稳的气息,是更勃发的心跳,是他一搂上去对方便能给予他更大怀抱的胸膛。
陈鸿宇却睡着了,徐弋阳也不敢妄下论断。
翌日,陈鸿宇早早醒了,徐弋阳一夜未眠。
他仰躺在床上望着陈鸿宇忙碌地穿衣洗漱,又一丝不苟地梳理好发型,做完这一切最后例行公事一般坐回床边。
“对不起,我最近真的有点忙。”
陈鸿宇拔下充电的手机,瞄了一眼时间,早晨六点半,有点赶。
可能是缺乏睡眠,徐弋阳的头又开始疼了,丝丝缕缕像锥子扎似的疼。
“没事,我理解。”
“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,别乱出门……”陈鸿宇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,大概意指徐弋阳的脑部创伤。
“没事,我习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