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。”
关了屏幕,那木日把手机甩到一旁,他沉沉地摔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,心情差到一言难尽。
这半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意外之后徐弋阳就像人间蒸发一般,与他断了所有联系……
当初分别徐弋阳留下一句“在草原等我”,那木日便任性在这巴音布鲁克扎下了蒙古包,等着荒原变草地,凛冬到盛夏。
可惜,再相见的时候,他的那日却忘了一切……
也许这一次,会是最后的相见。
手机持续震动了几下,布日古德替他拿了过来。
“哥,有人发你消息。”
那木日恹恹地接过,他已经失去了信心。
直到看到信息的那一刻他改变了看法。
——你好,秋天,我想去那拉提,可以来接我吗?
那木日手心颤抖,他不太确信一般退出了微博重新载入,再次确认列表里的消息。
没等他想好怎么回,对面又发了新的。
——叫海日的白马,我猜一定是你头像上的这一匹。
——我在龙腾国际酒店,你现在过来吧。
那木日把刚摘下的手串又戴了回去,匆匆出了门。
——等我。
不是一时冲动,从草原回到酒店,徐弋阳经过漫长的心理斗争,深思熟虑后才给那木日发送了消息。
简单收拾东西,他瞒着an溜出酒店,四十分钟之前,“秋天”回复了消息,徐弋阳这回彻底确定那木日就是想找的人。
所以,他缺失的记忆里,那木日到底从中扮演了什么角色?徐弋阳私以为,他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,重要到——哪怕当初只是瞥了一眼他的剪影,便毫不犹豫地奔赴千里。
似乎是早就刻在身体里的肌肉记忆,两天,十几个小时的相处,态度若即若离,细节却体贴入微,徐弋阳更笃定两人曾经关系匪浅。
酒店楼下,一辆大型越野皮卡亮着大灯,照得半个停车场锃光瓦亮,徐弋阳下楼就看到这大家伙,瞬间被它酷炫的外表闪瞎了眼。
那木日换了身硬壳的冲锋衣,左手肘撑着窗框,右手握住方向盘,面无表情地坐在驾驶座上,俨然一副西部硬汉形象。平心而论也只有他这种人高马大的冷脸酷哥,才能和这辆车产生化学反应,仿佛这辆皮卡生来就是为了配他那木日,别人都无法轻易驾驭。
只在心里默默惊叹了一会,徐弋阳便迅速跑向副驾冲了进去,安全带都没完全扣好,就开始催促。
“快走。”
徐弋阳怕被人看见,夜长梦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