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木日双手抱胸好整以暇。
陈鸿宇表情复杂,双手撑在桌面上微微颤抖。
最信任的人,断崖式背叛,简直比让他做二选一还要痛苦。事已至此,陈鸿宇这才开始回味过来,公司屡屡被精准狙击,在澳门被透露行踪,朱轩怎么找也找不到……
等等,朱轩。
陈鸿宇突然意识到什么,咬牙切齿地问那木日,“他和朱轩……”
那木日不想掺合,“陈总,这个视频的信息量已经够多了,如果传出去的话,你不仅和利成华撇不清,还要被八卦小报扒一层皮。”
陈鸿宇嘴角向下,眉头紧皱,“你想要什么?”
“陈总不愿意背的锅,徐姓高管就愿意背吗?”那木日犀利道,“公开致歉,好聚好散。”
好聚好散?陈鸿宇心里一阵绞痛。
如今他身边的人,哪一个称得上好聚好散,更何况有些事连他都不能左右。
别人以为陈鸿宇运筹帷幄醉心名利,但在老爷子面前他也不过是个候选嘉宾,想保他的时候大可以包揽,美名其严决策错误无伤大雅。
但这个视频流出去……老爷子还会保他吗?陈鸿宇脊背发凉开始后怕。
风投公司大势已去,如果陈氏集团的继承人不是他,陈鸿宇他就是狗屁。
“这视频多少人有?”陈鸿宇冷脸发问。
“只要我想,视频就到我为止。”那木日见陈鸿宇已然没了刚才强硬的态度,继续加码,“徐弋阳已经找了律师,对簿公堂,视频就是证据,陈总好好考虑吧。”
“你现在这么做是为了徐弋阳?他知道吗?”
“论迹不论心。”
陈鸿宇闻言怔愣良久,他看着沙发上的那木日,眉目凛冽一身正气。他还年轻,可以为爱奔袭,有试错的机会,徐弋阳可以是爱人也不仅仅是爱人,可能还是他理想主义的旗帜。
“我现在给不了你答案。”陈鸿宇仍未示弱,“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,公司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。”
“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,我不关心。”那木日打断他的辩驳,“但泼脏水的人是你,该把沾了腥的东西认领回去。”
“那木日,你今天倒是伶牙俐齿。”
“是啊,我早该这么干了。”那木日回呛,“瞻前顾后怕失去,现在也没什么可失去了。”
记得几个月前,他和徐弋阳躺在老房子床上,说着等他离开陈鸿宇的话,现如今,陈鸿宇真的放手,他们却未如约在一起。
济州岛的雪那么白,早知道就不回来了。
陈鸿宇见他坚持,终于松口,“an他在哪里?见到他,我就答应你。”
“陈总还是太过自信,我今天能把视频拿出来,他肯定也做好了万全准备。”那木日起身,把优盘插在陈鸿宇的主机上,“我做不了什么,还徐弋阳一个自由罢了。”
那木日站在陈鸿宇身前,俯身,盯着对方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,“陈总,明天我要看到公开道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