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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 灵州牢房(第1页)

彼时,灵州城外云雾缭绕的山腰间,有一座古朴寺庙。盛宣逸与程常青等人借宿于此。午膳时,众人随寺庙主持进入饭堂,用过斋饭,便入禅房歇息,蓄养精神以待夜间行动。

盛宣逸正闭目养神,忽觉微风拂过脸庞,睁眼望去,只见程常青伫立在敞开的窗前,神色凝重,凝视着窗外。他起身踱步过去,随着程常青的目光看向窗外,一块嶙峋大石矗立,旁边几棵白皮松在风雨中摇曳。程常青察觉到身旁有人,转头见是盛宣逸,低声致歉:“对不住,搅了你休息,程某心中实在烦闷。”

盛宣逸目光仍落在窗外,轻声应道:“无妨,我本就未睡着,只是闭目养神罢了。”

“唉——”程常青长叹一声,满是忧思。

盛宣逸轻声问道:“程兄可是在为你师兄忧心?”

程常青抬手搭在窗台上,缓缓说道:“我八岁入师门,与诸位师兄一同起居、习武。八年前,师兄们相继离师门闯荡,两年后我也奔赴长安。算来,已有八年没见振山师兄了。”

盛宣逸没有言语,只是静静地伸出手,用力地在他肩头拍了两下,传递着无声的力量。他目光专注地望向窗外,和程常青一同凝视着那在风雨中飘摇的白皮松。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,出沉闷声响,盛宣逸却仿若未闻,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,仿佛在向程常青传达:艰难时刻终会过去,一切都将迎来转机。

正沉默间,一旁传来陆追略显沙哑的声音:“我与诸位师弟,也有七八年没见了。”他不知何时也起身来到窗边,目光带着几分怅惘,“回想起在师门的日子,每天晨起习武、午后习字,无忧无虑,仿若就在昨日。”原本闭目养神的他,被二人对话勾起回忆,再也躺不住了。

常笑生慢悠悠地晃过来,侧身靠在墙上,嘴角噙着一抹浅笑:“可不是嘛,年少时心思单纯,哪懂得这世间诸多烦恼。整日里只想着练好功夫,和师兄弟们切磋比试,如今想来,真是段好时光。”

另外两名镇灵使也被这氛围感染,踱步过来,你一言我一语,纷纷说起年少时在师门的趣事,有人因为偷懒被罚扎马步,有人偷溜下山被师父抓个正着……一时间,小小的窗前热闹非凡,众人沉浸在往昔的回忆里,笑声、话语声交织在一起。

程常青静静地听着,心中泛起丝丝暖意,多年未曾有过的宁静悄然笼罩。他抬眼望去,众人眼中皆有怀念之色,大家背井离乡,为生活与前途奔波,家乡与亲人只能在梦中才能相见,更别提师门的师兄弟们了。这般情境下,众人不由得感叹人生短暂,亲朋相聚不易,过往岁月如过眼云烟,一去不复返,可那些美好的回忆,却永远镌刻在心底,成为支撑彼此继续前行的力量。

众人越聊越起兴,话语似决堤的潮水,滔滔不绝。常笑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目光转向盛宣逸,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笑意:“宣逸君,你到底使了什么妙法,将那般貌若天仙又聪慧无双的娘子娶回家的?快说来,让我们也取取经。”

此言一出,众人瞬间来了精神,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盛宣逸,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期待。陆追更是手脚麻利,不知从何处搬来几个蒲团,一一分给众人,而后自己也稳稳坐下,那架势,仿佛已经准备好要聆听一段惊天地、泣鬼神的爱情传奇。

程常青脸上挂着笑意,忙不迭点头附和,双手作揖催促道:“宣逸君,大伙都眼巴巴等着呢,你就别卖关子了,赶紧讲讲,你和弟妹到底咋回事儿。”他那急切模样,仿佛盛宣逸嘴里能吐出什么稀世珍宝。

盛宣逸看着众人满含期待的目光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,四两拨千斤般巧妙开口:“说来话长,日后寻个更闲适的时机,定当细细道来,眼下备战要紧呐。”众人满心期待瞬间落了空,不由得出一阵“嘘嘘”声,满脸写着失望。

陆追哪肯罢休,挑了挑眉,一脸促狭地打趣:“啧啧啧,怕不是宣逸君惧内,不敢讲哟!”这话一出口,瞬间打开了新的话题,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与“嘘嘘”,纷纷调侃盛宣逸,一时间,屋内气氛愈热闹,全然没了方才凝重之感。

盛宣逸一听这话,赶忙摆了摆手,神色认真又急切,忙不迭解释:“怎么就叫惧内呢?我不过是打心底尊重我家娘子,夫妻间本该如此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观察众人反应,试图让大家相信自己所言非虚。

常笑生笑得前仰后合,脸上的褶子都快挤成一团了,手指着盛宣逸,笑得气都快喘不过来:“哈哈哈哈,宣逸君这话,和我那兄长说的简直如出一辙!”紧接着,他转身面向侧身而坐的众人,大声宣布:“各位,瞧见没?这就是惧内的典型说辞……!”

众人听了,顿时哄堂大笑,各种打趣的话语不绝于耳。程常青笑得直不起腰,身体前倾后仰,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,抬手重重拍了拍盛宣逸的肩头,脸上憋得通红,强装严肃地说道:“宣逸君——要挺住啊!”可话还没说完,他又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,笑声在屋内回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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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内的氛围瞬间热闹得如同炸开了锅。没一会儿,话题一转,落到了陆追身上。众人中年纪最长的镇灵使起哄说道:“陆追,听说你在长安城看中了个娘子,喜欢得紧,就是脸皮薄,不敢去搭话,是不是真的呀?”陆追一听,脸瞬间涨得通红,刚想反驳,众人又是一阵嘘声。片刻后,话题又转移到另一位镇灵使身上,大伙你一言我一语,调侃、打趣不断,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,把备战前的紧张情绪一扫而空。

众人这般打趣折腾了好一阵子,喧闹声此起彼伏。不知不觉间,外面的雨势悄然变小,淅淅沥沥的雨滴声渐渐轻柔下来。闲聊片刻后,暮色悄然降临,给窗外的世界蒙上了一层灰暗的纱幕。大家这才陆续回到原位,各自闭目养神,准备积蓄精力应对未知的挑战。

这时,陆追原本平静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笑意,好似脑海中闪过什么趣事,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出了声。察觉到众人的目光,他赶忙收起心神,故作正经,可嘴角那若有若无的弧度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。

就在众人重新沉浸在静谧中时,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,一只傀儡灵扇动着翅膀飞了进来。众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,瞬间睁开眼睛,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个不之客。常笑生反应迅,几步便走到傀儡灵旁,抬手在空中轻轻一划,傀儡灵双眼随即亮起光芒,传出渊空大师的声音:“杨总管下令,务必在今夜联络灵州城中的忠义之士,打探到南怀乔和妖群的踪迹。杨总管将率军北上,阻击回鹘大军。自此刻起,镇灵使皆由原女娘子号施令,诸君务必听从调遣。”说罢,那傀儡灵的头颅左右摇晃一下,只听的”卡塔“一声之后,传来原女的声音;“诸位,今夜亥时,我将率领一众镇灵使和将士们突袭南怀乔和妖群,诸君务必查探到敌人身在何处,让我夫君到东门与我汇合。”声音在屋内回荡,众人神色凝重,纷纷点头,原本放松的气氛瞬间再度紧绷起来,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。

灵州城内,守军将士们被清晨的一道惊雷般的命令搅得人心惶惶。刺史府传来消息,南怀乔将军意图立旗反抗朝廷,这消息如野火般在士兵间蔓延。营帐内,士兵们三两扎堆,压低声音议论纷纷,神色间满是焦急与惶恐。尽管南怀乔严令,军中但凡议论此事、扰乱军心者,一律军法处置,可恐惧就像暗处滋生的霉菌,悄然瓦解着军队的士气,人心愈涣散。在这阴沉的夜色下,士兵们更是身心俱疲,虽然他们目光紧紧盯着前方,却难掩眼中的惶恐和不安。

盛宣逸、程常青带着陆追、常笑生等一众镇灵使,趁着夜色深沉,如鬼魅般越过巍峨高耸的城墙,悄然潜入灵州城内。陆追熟稔地在前方带路,一行人朝着韩振山府邸匆匆赶去。可当他们抵达时,眼前的景象令人心头一沉——宅邸大门半掩,院内一片狼藉,家具饰物横七竖八地散落着,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洗劫。

陆追眉头紧蹙,环顾四周后,看向众人分析道:“看来,南怀乔肯定是把韩振山及其家人都关押起来了。”

盛宣逸微微点头,说道:“按这宅邸的场景来看,这些东西是收拾的时候慌忙间掉落的,依我看,应该是家中之人准备逃离时被南怀乔手下带走了。”稍作停顿,他提议道:“咱们去刺史府探个究竟。”

众人纷纷点头,达成一致。随后,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刺史府潜行而去。众人寻得一处僻静的墙角,跃上墙头。只见刺史府内戒备森严,岗哨林立,巡逻士兵手持熊熊燃烧的火把,脚步匆忙,时刻警惕着四周。

盛宣逸隐于墙头暗影之中,目光如隼,悄然打量着周遭戒备森严的士兵,心中主意已定:当务之急,是潜入牢中,将人救出。他微微侧身,向身后众人沉稳地一挥手,旋即指向牢房所在的方向。众人瞬间心领神会,纷纷轻点头颅,无声回应。

紧接着,他们身形如燕,悄无声息地跃进刺史府内。一落地,便迅俯身,紧贴着墙角前行,每一步都迈得谨慎且敏捷。借着守卫们疏忽的间隙,不过片刻,一行人便悄然靠近了监狱附近。

恰在此时,一阵推杯换盏声,如丝缕般,隐隐约约从一间房内悠悠飘来。其间夹杂着低沉喟叹,伴着几句听不真切的交谈,只觉那声音里裹挟着浓重的愁绪,声声哀怨,似几人被愁绪压弯了脊梁,满心低落、满心无奈,徒留声声叹息,在夜色里弥散开来。

盛宣逸猛地抬手,做了个停住的手势,旋即手指向不远处的房屋。只见那屋内烛火摇曳不定,光影闪烁间,映出三道模糊的人影。

盛宣逸蹑手蹑脚地朝着那房屋靠近,每一步都落地极轻,仿若生怕惊扰了周遭的空气。待靠近窗边,他缓缓蹲下,将身子紧紧贴在窗下。众人见状,亦步亦趋,轻手轻脚地跟至一旁,屏息敛气,等待下一步行动指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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恰在这时,一阵“哐当”的酒杯与桌面撞击声,从屋内清晰传出。紧接着,一个男人的声音悠悠响起,满是无奈与愤懑:“南怀乔那老匹夫,简直胆大包天!竟妄图与朝廷公然对抗,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?”

另一个声音稍显低沉的男人接过话茬,语气中透着深深的忧虑:“如今咱们的处境,就如同刀架在脖颈,骑虎难下啊。朝廷派遣大军前来,恐怕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。”

话音刚落,只听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有人重重地拍在桌子上,桌上的餐具被震得“叮叮当当”一阵脆响。“南怀乔把我等一家老小都接入刺史府,美其名曰防坏人滋扰,实则是拿他们当人质,要挟我等就范!”

盛宣逸听闻,悄然抬头,透过窗上轻薄的纱幔,往屋内张望。只见屋内三人正围坐对饮,从他们的交谈内容来看,似乎并不愿卷入南怀乔的叛乱之举。而大哥已然率军抵达灵州城外,如此关键的消息,他们却浑然不知,显然是南怀乔有意从中隐瞒。

此时,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男子正对门口坐着,他怒目圆睁,右手狠狠按住桌子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满脸怒容。

坐在一旁的男子见状,赶忙伸手阻拦,急切劝道:“汉庭兄,咱们此刻身处刺史府,可千万小声些,莫要被旁人听了去。你忘了韩振山的下场?此刻怕是正在大狱里饱受酷刑折磨呢!”说话的正是先前声音低沉的男子,他面庞不大,略显清瘦,可那身躯却极为壮硕,形成一种奇特的反差。

被称作“汉庭兄”的男子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,说道:“放心,这房屋周边我安排的全是自家亲兵,但凡有南怀乔的人靠近,定会即刻通报。”

另外两人听闻此言,原本紧蹙的眉头与满脸的犹豫之色,这才缓缓舒缓、放松下来。那声音低沉的男子,像是卸下了肩头一座大山,长长地舒出一口浊气,满脸忧虑地开口道:“事到如今,咱们究竟该如何是好?总不能真跟着南怀乔,与朝廷公然作对呀。咱们这一世的英名,可不能就这么毁了,沦为千古罪人!”

他对面的男子,面庞因愤懑涨得通红,猛地将手紧握成拳,在桌上重重一锤,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仿若平地惊雷,震得桌上杯盏都跟着晃了几晃。“我,萧睿韬,虽说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,可要是真跟着南怀乔,做出这等大逆不道、悖逆伦常之事,日后有何颜面,回南陵面对族中白苍苍的长辈与年幼纯真的孩童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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