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,青鸟顿了顿,神色愈凝重,继而将师母着重提及的对抗魔族与查探潜藏奸佞之人的关键事宜,条理清晰、字斟句酌地向裴刺史详述了一番。他言辞恳切,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,传递着事态的紧迫与严峻。
裴刺史听得极为专注,时而微微颔,时而拧紧眉头,神情随着青鸟的讲述不断变化。
待青鸟话音落下,裴刺史猛地站起身来,拱手在胸前,神色庄重,声音坚定有力,掷地有声地表态:“我身为邠州刺史,守土有责,必当倾尽一州之力,护大唐山河无恙,保百姓安居乐业。无论对抗魔族,还是揪出那些隐匿暗处的奸佞,裴某定当全力以赴,绝不懈怠!”
裴玄素也是受到了父亲的感染,也站起身来,拱手说道:“我虽然力量微薄,也愿为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。”
青鸟站起身来,向着裴氏父子拱手正色说道:“此事能得到裴刺史的支持,又有玄素兄相助,保护大唐和百姓又增加一份力量。”
说罢,他举起酒杯,“小子今日借花献佛,敬两位一杯。”
裴刺史连忙摆手说道:“小友说的哪里话,你等为这大唐和百姓不惜以身犯险,更不惜四处奔波,劳心劳力。这一杯,当裴某敬三位。”
凤鸣和凤锦听到这话,也站了起来,两人端着酒杯,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,又见几人推来推去,相互敬重。
“要不,我们一起喝了这杯吧!”凤锦眼见青鸟和裴刺史说的不知道该敬谁了,她突然脱口而出。
青鸟与裴刺史听闻话语,目光同时落在手中的酒杯之上,两人先是微微一怔,随后心领神会,相视间爆出一阵爽朗的哈哈大笑。
裴刺史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,他神色畅快,朗声道:“好!就依凤锦娘子所言,咱们敬所有为解决此事奔波劳累、出谋划策的人!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高高举起酒杯,向着青鸟三人诚挚示意,眼神中满是感激与热忱。
青鸟嘴角含笑,点头回应,身旁的凤鸣和凤锦也都端起酒杯。五人酒杯在空中隔空向对方致以敬意,而后同时仰头,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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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入座吧,不必拘礼。”裴刺史示意青鸟三人,五人各自坐回座位,稍作休憩,舒缓适才谈论时紧绷的神经。
裴刺史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笑意,率先打破平静:“对了,还未请教三位此番行程是要去往何处?”
青鸟礼貌回应:“回裴刺史,我等正要前往长安。”
“长安啊……”裴刺史的目光瞬间变得悠远,仿佛被这两个字牵回了往昔岁月,接着,裴刺史兴致勃勃地向青鸟三人详细介绍起了长安,言语间,他手舞足蹈,描绘得细致入微,恨不得将长安的万千风情一股脑儿地说给三人听。
整个交谈过程中,裴刺史始终牢记夫人的叮嘱,虽心中焦急万分,却并未向青鸟等人开口求助。他只是不住地感慨,时而询问几句细节,时而低头沉思。
时间已然来到深夜,宴会在众人的尽兴交谈中缓缓步入尾声。裴刺史站起身来,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:“今日与三位相谈甚欢,实在是荣幸之至。天色已晚,大家早些休息。”
说罢,他吩咐刘管家:“好生伺候三位贵客,不可有丝毫怠慢。”
刘管家恭敬应下。青鸟三人起身,再次向裴刺史和裴玄素拱手致谢,而后跟随刘管家前往各自房间。今日经历了王百寿之事,三人都略感疲惫,一回到房间,稍作整理,便吹熄了灯,很快,屋内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,三人沉沉睡去,结束了这忙碌又充实的一天。
翌日清晨,几缕柔和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,悄然洒落在屋内。青鸟尚在睡梦中,便被一阵轻柔的叩门声唤醒。青鸟应了一声,睡眼惺忪的穿好衣裳,整理一番后打开房门。只见两位身姿轻盈的婢女,手捧铜盆,缓缓而入。
待青鸟盥洗完毕,婢女又端上早点,盘中简单摆满了些糕点,那糕点色泽诱人,香气扑鼻。旁边还放了一碗小米粥和两个肉饼。青鸟肚中正饿,不一会儿便把这些吃了个干净。
用过早膳,青鸟神色间带着几分客气与歉意,向婢女询问道:“不知裴刺史此刻身在何处?我等承蒙款待,昨夜休息得极好,不便再过多叨扰,打算向刺史告辞。”
婢女闻言,微微欠身,恭敬地回道:“阿郎早有吩咐,几位贵客远道而来,一路劳顿,务必留下多住些时日,我家阿郎定会好生招待,还望几位贵客莫要推辞。”
青鸟面露感激之色,却仍坚持道:“刺史的好意,我等心领了。只是行程紧迫,实在耽搁不得。还请娘子告知刺史的所在之处,我亲自去找他说明此事便是。”
婢女面露难色,犹豫片刻后,轻声回道:“实在对不住,阿郎近日事务繁杂,公务缠身,此刻并不在府上。”
青鸟听闻裴刺史不在府上,心中虽有些焦急,但也别无他法,只能无奈接受,暗自想着等裴刺史归来,再去郑重告辞。
此时,凤鸣与凤锦恰好来到青鸟房间。二人听闻裴刺史不在,一时间也没了主意。三人闲来无事,便围坐在一起,开始探讨起修为上的事。他们各抒己见,从功法的精妙之处,到修炼时的心法感悟,你来我往,讨论得热火朝天。
不知觉间,凤锦话题一转,聊起了一路的见闻。从原州的突事件,到途中所见所闻,都勾起了三人的回忆。他们时而捧腹大笑,时而唏嘘感慨,沉浸在那些过往的经历中。
接着,话题又落到了对长安的向往与期待上。长安,那是大唐的繁华都城,承载着无数人的梦想与憧憬。三人你一言我一语,描绘着心中长安的模样,想象着在那里可能会遇到的人和事,眼神中满是兴奋与期待。
不知不觉,已至正午。正当三人谈兴正浓时,婢女们端着午膳鱼贯而入。只见器皿中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美食,荤素搭配,精致可口。诱人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,引得三人食指大动。他们也不客气,大快朵颐起来。这膳食实在美味,三人吃得肚子渐渐鼓了起来,满足之感溢于言表。
饭后,青鸟向婢女打听裴刺史的消息,得到的回复依旧是尚未归来。
三人无事,索性起身,来到庭院之中。庭院里阳光正好,暖融融地洒在身上,他们站在槐树下,观看着树上不停飞来飞去的鸟儿,彼此交谈甚欢。
随后,他们寻了一处石凳坐下,沐浴着这温暖的阳光,享受着这难得的恬静时刻。周围静谧无声,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,为这份宁静增添了几分生机。三人静静坐着,思绪也渐渐飘远。
彼时,庭院里静谧祥和,日光温柔地洒在地上,映出三人闲适的身影。忽然,一阵嘈杂之声打破了这份宁静,从走廊那头急促传来。
青鸟三人下意识地转头望去,只见几个仆人脚步匆匆,神色慌张,抬着裴玄素快步走来。他的身子软绵绵地躺在担架上,随着仆人的脚步微微晃动。
裴刺史跟在后面,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,他眉头紧皱,眼中满是焦虑与不安,双手不自觉地握紧,又松开,显示出内心的极度紧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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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鸟见状,心中一紧,来不及多想,立刻快步上前。他身形一闪,稳稳地拦在仆人们的前方,动作间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。
旋即,他俯下身,目光急切地落在裴玄素身上。只见裴玄素双目紧闭,毫无生气,再仔细瞧去,其脸上好几处擦痕尤为显眼,那一道道红印,触目惊心。
他的视线继续下移,在裴玄素腰带往上一点的位置,赫然现一个破洞。那洞口处的布料参差不齐,呈不规则状向外翻卷,显然是有什么物件从内部以强大的力量冲破而出,才留下这般狼藉的痕迹。他眼睛紧紧盯着那破裂的衣裳,眉头轻轻皱起,脸上满是凝重。
他小心翼翼地拨开破损处的布料,只见那破损的边缘参差不齐,线头凌乱地散落着,可仔细瞧去,布料上竟没有一丝血迹的痕迹。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,紧绷的神情也随之放松了些许,心中暗自庆幸只是虚惊一场。
来不及细究,他迅伸出手,指尖轻搭在裴玄素的手腕处,屏息感受着他的脉搏。片刻后,眉头微蹙,心中暗暗松了口气——脉搏虽紊乱无序,但至少能确定,裴玄素只是陷入昏迷,暂时没有生命危险。
他直起身子,满脸忧虑,看向裴刺史,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:“裴刺史,究竟生了何事?玄素兄怎么会突然成这样?”那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疑惑,紧紧盯着裴刺史,迫切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