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条悟是抱着玩的心态,不觉得他真会被幕后装神弄鬼的电子音困在这。薰不一样,她的脑子只听明白永远被困在这里,让她跟五条悟永远被关在一起还不如让她去死。
薰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走出来,掰着手指开始忏悔:“我忏悔,我用无耻的手段骗了一个对我很好的人。”
五条悟插话:“不会跟第一个人是同一个人吧?”
谁这么惨?无耻又有多无耻呢?他很好奇。
欢快的电子音和解锁的声音一同响起。
薰望他一眼,没搭腔,继续说:“我忏悔,我现在也还在骗他。”
又是一道锁解开。
“这也行?”五条悟惊了,“那再说未来也骗他算不算?”
薰点点头,照着五条悟提供的思路重复,这次没能通过,理由是她旁边的五条悟已经算知道这条罪行。
还剩两条罪行,倒计时只剩一分半钟。
薰的脑子里是一点都挤不出来了,只好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五条悟。后者又戴回了他的墨镜,抬手揉了揉头发,“好啦好啦,我知道了,这次我来,小姐你能走远一点不要听吗。”
薰不经意间望见五条悟白皙的耳廓红得滴血,不明所以,她还是走远了些,这个距离其实她也听得见。
五条悟墨镜下的蓝眼睛微颤,抿了下唇角,“我忏悔,刚刚其实把那位小姐看光了呢。”
并没多想听墙角的薰还是听得很清楚,回头微微讶异地望着白发男人高大挺阔的背影。
谁让五条悟娇羞地自以为他说话声音很小,但薰五感很强。
所以他刚刚一直强调没看到就是因为这个?她倒不在意,看光了就看光了,也没什么坏事发生啊。五条悟对陌生人还是挺一身正气的。
接着,她听到五条悟说起下一条罪行。
这回门口的白发男人似乎更娇羞了,扭扭捏捏地叉着腰,碎碎念般,“我忏悔,我梦到我差点跟我的学生上床了……”
眼见五条悟似是觉得这件事过于难以启齿而脸红,薰叹了声气,等到房间锁被打开,她走过去边开门,边回头对五条悟说:“这不能怪你,人之常情。”
沾染她的诅咒,五条悟能维持清醒已经很厉害,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像他这样意志坚定的人类。
“人之常情?师生怎么看都很挑战世俗。”
男人清冽的嗓音伴随他温热的鼻息扑到薰耳畔,传来一阵羽毛般的痒感,她揉揉耳朵,只见白发男人微微俯身,方框墨镜下滑到鼻梁,蓝眼珠深若寒潭,粉润薄唇上散发柑橘味唇膏的香气。他伸臂就着薰的手背按下门把手,空气墙若隐若现隔在他们肌肤相碰的地方,他们挨得很近,呼吸交缠。
“你是会被困在世俗的人吗?”薰随口问道。
五条悟挑眉低笑一声,伸出指骨节顶了下墨镜,“不会有能让我为她挑战世俗的人。”
紧接着房门被五条悟拉开,门后又是一间房间,房间很大,装潢像各种风格拼贴在一起,桌上放着尖刀,粉色的墙上挂了锁链皮鞭,天花板的吊灯投影出暗红的色调,透明浴室上有一行血字:
「欢迎来到“不让对方罪行得到被害者原谅就出不去的房间”。」
“……”
两个人同时沉默。